演武场的雪越发绵密,鹅毛似的飘下来,沾在陆惊寒汗湿的额发上,瞬间便融成冰凉的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混着冷汗,落进玄色劲装的领口,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依旧佝偻着身子靠在兵器架上,背脊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寸肌肉都在战栗。那阵痛没有半分消退的迹象,反而像是生了根的藤蔓,死死缠在他的五脏六腑里,一阵紧过一阵地往外抽痛。方才还只是腹间的坠胀,此刻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着他腹中的骨肉,一下下往耻骨的方向狠命按压。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从齿缝里挤出来,他的指节早已抠得发白,深深嵌进兵器架的木纹里,留下几道扭曲的深痕。小腹高高隆起,紧绷得像是一块淬了冰的铁,每一次坠痛袭来,那弧度便会猛地绷紧,连带着腰胯都跟着酸胀发麻,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着,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两名内侍急得团团转,想扶他去旁边的暖棚歇着,却被他抬手挥开,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执拗。他的腿已经软了,若不是倚着这冰冷的木架,怕是早已瘫倒在雪地里。寒风卷着雪沫往他敞开的衣领里钻,他却浑然不觉,所有的感官都被腹间那翻江倒海的坠痛攫住了。
“产……那里开了吗?”他咬着牙,声音破碎得不成调,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连带着脖颈的线条都绷得青筋毕露。
内侍哪里懂这些,只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贵君,太医……太医还在路上,您再忍忍,再忍忍……”
忍?
陆惊寒扯了扯唇角,想笑,却疼得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在往下钻,一下,又一下,像是要硬生生撞开他的骨缝。那股坠力越来越重,压得他耻骨发酸,连带着大腿根都开始发麻,可偏偏那里迟迟没有动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任那胎儿怎么往下挤,都纹丝不动。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他猛地弓起身子,双手死死抱住小腹,指腹用力地揉着那紧绷的肌肤,试图缓解那钻心的坠痛。小腹里像是翻江倒海,胎儿的四肢在里面躁动不安,每一次踢蹬,都撞在他最疼的地方,疼得他浑身痉挛,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将玄色的劲装浸得半湿,贴在身上,又冷又黏。
雪落在他的发顶,积了薄薄一层白霜,衬得他脸色愈发惨白如纸。他的呼吸乱得不成样子,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呛得他喉咙发紧,却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那阵痛像是永无止境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坠痛从腹间蔓延到腰际,再到大腿,每一处都像是被碾碎了般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胎儿的位置越来越低,低得让他连站着都觉得煎熬,可偏偏就是没有破水,没有见红,那里更是毫无松动的迹象。太医说过,他这胎位正,本是好生养的,可如今这迟迟不开的那里,却像是一道天堑,将他困在这无边无际的疼痛里。
“陛……陛下……”他翕动着苍白的唇瓣,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慌乱。往日里的桀骜和冷硬,在这连绵不绝的阵痛里,碎得一干二净。他从未这般狼狈过,也从未这般无助过,只觉得那疼痛像是要将他的身子拆骨扒皮,一点点碾碎。
风更紧了,雪更大了,演武场的朱漆栏杆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远处传来内侍们焦急的呼喊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模糊不清。
陆惊寒靠在冰冷的兵器架上,身子抖得像一片风中的落叶,腹间的坠痛还在一**地袭来,胎儿还在锲而不舍地往下挤,而他,只能在这漫天风雪里,死死地熬着,等着太医赶来,等着他的陛下,踏着风雪,奔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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