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的第十日,秋阳正好,风里的桂香淡了几分,却添了些许草木的清冽。
顾清辞晨起时,内侍已将回京的行装收拾妥当。素色的锦袍叠了满满一箧,还有他亲手晒的桂花干,用细瓷瓶盛着,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太医来诊脉时,捋着胡须笑言:“贤君脉象平和,气血充盈,便是此刻回京,也万无一失了。”
顾清辞握着脉枕的手微微收紧,指尖的暖意一路漫到心口。他望着窗外湛蓝的天,忽然想起凤栖宫的梧桐,此刻应当也落了满地金黄的叶吧?
内侍捧着刚送来的邸报,轻声道:“贤君,宫里传来消息,陛下说,念及您身子初愈,不忍劳顿,今日午时便会亲自驾临行宫,接您回宫。”
“陛下……亲自来?”顾清辞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涌上满满的暖意,连耳根都微微发烫。他原以为,只是派内侍来接便罢了,竟没想过,陛下会放下朝堂的琐事,亲自赶来。
整个上午,顾清辞都有些坐立难安。他先是换了三套衣裳,最终还是选了那件月白色的素纱袍,衬得脸色愈发温润。又对着铜镜,细细理了理发髻,连鬓角的碎发都捋得整整齐齐。内侍在一旁看着,忍不住低声笑道:“贤君今日,倒是比往日讲究了许多。”
顾清辞的脸颊微红,却没反驳,只是目光频频望向宫门的方向,心头的期盼,像揣了颗滚烫的石子,跳得厉害。
午时的钟声刚响,宫门外便传来一阵马蹄声,伴着内侍高亢的唱喏:“陛下驾到——”
顾清辞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迎了出去。
宫门外的青石道上,明黄的御辇停在那里,我身着常服,正缓步走来。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镀上一层暖金的光晕,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清辞。”我唤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风。
顾清辞的脚步顿住,望着我,眼眶微微发热。他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臣……臣恭迎陛下。”
我快步上前,伸手将他扶起,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指尖,忍不住蹙眉:“怎么穿得这般单薄?风大,仔细着凉。”
说着,我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他的肩头,动作自然而亲昵。披风上还带着我的体温,暖融融的,将他整个人裹了进去。
顾清辞的耳尖瞬间红透,垂着头,不敢看我,只低声道:“谢陛下。”
我牵着他的手,往行宫的寝殿走,指尖摩挲着他微凉的掌心,轻声问:“这十日,可还住得惯?身子可还有不适?”
“都好。”顾清辞抬眸看我,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太医日日来诊,药膳也合口,晨起散步,午后看书,过得安稳。”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那封写好的回信,递到我手中:“这是臣写给陛下的信,原想着回京再呈给您,如今……”
我接过信,指尖触到信封上那朵小小的桂花印,唇角的笑意更深。我没有立刻拆开,只是将信揣进怀里,与他的手交握在一起:“回京再看,朕要听你亲口说。”
内侍已将行装搬上御辇,我牵着顾清辞的手,缓步走向辇车。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陛下,”顾清辞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药圃上,声音带着几分羞涩,“臣……臣在药圃里种了些菟丝子,太医说,那是……那是备孕的好东西,想着回京时,一并移栽到凤栖宫的园子里。”
我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忍不住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好,朕让人都移栽过去,待来年开春,定能长得极好。”
顾清辞的脸更红了,却还是鼓起勇气,抬头望我,眼底满是期盼:“陛下……臣的身子,已经调理好了。”
我懂他的意思,心头一暖,俯身凑近他耳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朕知道。回京后,朕便让太医再拟个方子,好好养着。朕等着,等着清辞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顾清辞的身子微微一颤,脸颊烫得惊人,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像秋日里最暖的光。
御辇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道,发出轱辘的声响。顾清辞靠在我身边,掀开窗帘,望着渐行渐远的行宫,眼底满是眷恋,却又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桂花的余香,也带着凤栖宫的方向。
顾清辞转头看向我,目光温柔,声音轻轻的:“陛下,臣想家了。”
我握着他的手,指尖相抵,笑容温柔而坚定:“走,朕带你回家。”
御辇一路前行,载着满车的温情,朝着那座满是烟火气的凤栖宫,缓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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