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光耀手里拿着一个皮球，看到姜宝珠被按在水桶里，不仅没有帮忙，反而嘻嘻哈哈地笑着，拿起皮球就朝姜宝珠身上砸去。

“真是没用，居然能被人欺负成这样，略～羞羞脸，就你也配当我们的后妈！废物废物！”

姜宝珠被砸得龇牙咧嘴，心里又气又恨，却偏偏挣脱不开。

姜念鱼看到胡光耀的所作所为松开抓着姜宝珠头发的手，捡起地上的皮球，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胡光耀的脸砸了过去！

“啊！”

胡光耀惨叫一声，双手死死捂住鼻子蹲在地上，鼻子酸痛，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汩汩往下流感受到鼻腔温热的腥臭味，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缓过劲来，嗷嗷直叫：“你干啥呢！你砸我干啥呢！你不是也讨厌这个女人吗！我砸她关你屁事？你为啥砸我！”

胡明祖看看哥哥，又看看凶巴巴的姜念鱼，再看看疯癫狂笑的姜宝珠，吓得腿肚子直打颤，往后踉跄两步，也顾不上哥哥了，转身就跑：“啊啊啊啊，哥哥要被打死啦！”

姜宝珠抹了把脸上的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滴，活像个落汤鸡，可看着胡光耀捂鼻哀嚎的狼狈样。

她却笑得直不起腰，拍着大腿喊：“哈哈哈哈！揍得好！太解气了！你这个小畜生活该挨揍！”

“老娘天天伺候你们吃穿，把你们当祖宗供着，养条狗都知道摇尾巴，你们倒好，毛都没长齐就学着欺软怕硬！今天这顿打是轻的，被砸死也是活该！”

说完，她转过头，复杂地看了一眼姜念鱼。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帮了自己一把，明明按照计划，她不帮也没关系。

她冷哼一声，捂着被扯得生疼的头发，转身就要走。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能结束了，偏偏胡光耀咽不下这口气：“给我站住！”

他一脸刻薄相，不依不饶指着姜宝珠的鼻子骂：“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人！不下蛋的老母鸡！生不出孩子心里扭曲了才见不得我过的好！”

姜宝珠脸色一沉，心里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胡明祖冷笑一声。

“我爸说了，你生不出孩子，以后老了要靠我们养老！现在最好乖乖听话，如果不对我们好一点，看看以后老了谁会管你？”

这句话戳中了姜宝珠的三寸，身上张扬疯狂的气势一下子就灭了，整个人冷静下来，一言不发。

她攥紧了拳头，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却偏偏没有反驳的底气。

姜光耀见状，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鼻血还在流，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嚣张，转而把矛头对准姜念鱼，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还有你！别以为自己能生就有多了不起！不就是生了两个丫头片子吗？不能生儿子，你就什么都不是！等你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这招在姜宝珠身上百试百灵，让他愈发得意，简直把这句话当成了制胜法宝，觉得谁听了都会诚惶诚恐地跪下求饶。

姜念鱼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要是生个你这种没教养的男娃，就算他身上长一百个把，我也照样摁在尿桶里溺死！还养老送终？怕是我没老，就先被你这种孽障给气死，直接送终了！”

林文洲站在边上安安静静不说话，但下意识顺着媳妇的思路想象一下，一个小婴儿身上自带一百个把……

呕，真恶心！

胡明祖怒了：“你什么意思！”

姜念鱼故作思考：“什么意思？我看不起你啊！还搁这问问问，生你还不如生胎盘，反正都不带脑子，胎盘还比你省心，不会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姜念鱼不理会闹腾的胡光耀，直接命令姜宝珠：“我现在没时间陪你们耽搁，你给我把人看住，先等我把名报完了，我再陪你们好好玩！”

“哦好。”姜宝珠下意识点点头答应，等她反应过来不对劲，自己凭什么要听姜念鱼的时候，人已经钻进人群没影了。

姜念鱼拉着林文洲的手，快步往高考报名点挤，刚才胡光耀被砸得鼻血直流的闹剧还在身后发酵，人群里的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来，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拦着。

报名点的工作人员显然也听闻了刚才的动静，见两人过来，眼神里虽有好奇，却半点不敢怠慢。

尤其是平日里最爱鸡蛋里挑骨头，刁难人的工作人员，今天居然笑得满脸堆笑，手脚麻利得不行，连算盘都打得飞快。

核对身份、填写表格、提交材料，一套流程走下来顺风顺水，工作人员一个个恨不得赶紧把这两位惹不起的主送走，连多余的话都不敢问。

姜念鱼填完最后一笔，放下笔，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对面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像是见了什么稀奇事似的，连忙摆手：“不谢不谢！你们快回家复习吧。”

快走快走，别打顺手了连我们一起打。

“走吧，回家。”林文洲接过她手里的回执单，小心翼翼折好放进贴身口袋，伸手揽住她的肩，护着她往人群外走。

刚出报名点的大门，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指着姜念鱼的鼻子破口大骂：“姜念鱼！你个丧门星！敢打我儿子？我今天非撕烂你的脸不可！”

是胡玉书。

他是小儿子撒泼打滚，连拉带拽从单位找过来的，半边脸还肿得老高，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是前两天不知天高地厚挑衅林文洲，被按在地上揍出来的伤。

别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也是个能忍痛的，脸上的伤还没好呢，就这么快忘了疼。

越战越败听上去很丢人，但换个说法，越败越战听上去就很好，有一种百折不挠，永不放弃的感觉。

胡光耀跟在后面，鼻子里塞着一团皱巴巴的刀纸，脸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此刻也忘了疼，跳着脚喊。

“爸！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把我鼻子砸出血的！你快给我报仇！把她脸打肿，让她给我磕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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