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这个念头像淬了冰的铁钩,死死勾住在场三人的心脏。废弃仓库里,血腥味混着铁锈气弥漫在冷空气中,远坂时臣被钉在铁架上的身体微微抽搐,胸口的伤口还在汩汩涌血,染红了身下锈蚀的铁板。他垂着眼睑,视线早已模糊,只隐约能看见言峰绮礼那张藏在阴影里的脸——那是他倾囊相授三年的弟子,此刻却成了终结他圣杯之路的刽子手。
“哟,这收尾戏倒是比我想的热闹。”
淡金光粒突然在铁架旁凝聚,吴建豪的身影在光晕中显现,黑色风衣扫过地面的碎石,带起细微的声响。他斜倚着冰冷的铁架,指尖漫不经心地弹掉肩上的灰尘,目光掠过濒死的时臣,最终落在脸色骤变的言峰绮礼身上。
“吴……建豪先生?”
言峰绮礼的瞳孔骤然收缩,攥着短刃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游离于圣杯战争规则之外的强者,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偷瞄向身旁的吉尔伽美什,喉结滚动了数次——英雄王的鎏金铠甲泛着冷光,黄金瞳里翻涌着桀骜,却丝毫没有主动出手的意思,这让他心底的不安瞬间放大。
就是这一晃神的间隙,吴建豪已抬手凝出淡金法阵。“六道轮回,收。”随着他轻描淡写的指令,法阵中涌出柔和的吸力,远坂时臣的身体竟从穿刺之死棘枪上脱离,如被水流包裹般浮起,缓缓沉入法阵之中。淡金光粒闭合的刹那,只留下铁板上未干的血迹,分不清时臣是生是死。
“吴建豪!你对我的老师做了什么?”
言峰绮礼的声音终于破了功,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躁。按常理,他该为除去时臣而愉悦,可吴建豪的突然介入,像一把利刃剖开了他精心维持的冷静——这个男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愉悦”计划的最大威胁。
“绮礼,慌什么?”吉尔伽美什的嗤笑声适时响起,他抱臂而立,黄金瞳斜睨着言峰绮礼,语气里满是鄙夷,“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值得你乱了分寸?”话虽如此,他却没敢说出“无需畏惧”的狂言。被吴建豪数次压制的屈辱还烙印在骨髓里,他很清楚,此刻动手只会重蹈覆辙,但王者的尊严绝不允许他露怯,鎏金铠甲的边缘因此泛起细碎的电光。
“英雄王说得在理。”吴建豪翘着腿晃了晃脚尖,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敢背刺自己的老师,怎么看都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怎么我一出现,你倒先慌了?”
“……吴建豪先生这般人物,竟也会插手魔术师的纷争?”言峰绮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指尖的冷汗却顺着掌心滑落。他刻意加重“先生”二字,试图用恭敬掩饰眼底的戒备。
“我做事从不论什么规矩。”吴建豪起身时,淡金魔力在指尖绕了个圈,“倒是有句话,得托你们传给现存的所有英灵。”
吉尔伽美什的眉峰骤然挑起。他本打算让言峰绮礼全权应对,自己只做冷眼旁观,可吴建豪的目光分明锁定了他,那眼神像在看一个“传声筒”,彻底触怒了这位王者。
“哼!本王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把戏!”他抬手一挥,数道金色涟漪在身侧浮现,宝具的寒光刺破空气,“若想一战,本王便成全你!”
“吉尔伽美什!”言峰绮礼急忙上前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现在绝非动手的时机!他故意引你动怒,我们需先联合其他御主……”
吉尔伽美什的动作猛地顿住。他当然明白言峰绮礼的意思——此刻与吴建豪交手,只会落得再次受辱的下场。黄金瞳里的怒火翻涌片刻,最终化作一声冷哼,金色涟漪缓缓消散。这算是默认了言峰绮礼的提议。
得到首肯的言峰绮礼松了口气,转身面向吴建豪,摆出恭敬的姿态:“不知您有何吩咐?我与英雄王定会代为传达。”
吴建豪却没立刻开口,只是绕着吉尔伽美什转了半圈,目光从他的黄金铠甲扫到红宝石耳坠。那毫不掩饰的审视,让吉尔伽美什的脸色愈发阴沉,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我说,英雄王。”吴建豪突然停下脚步,指尖点了点下巴,“反正你的旧Master已经‘退场’,不如换个新的?与我签订契约,如何?”
“放肆!”吉尔伽美什的怒吼震得屋顶积灰簌簌落下,“本王的契约只会赐予臣服者,与你为伍?光是想想都污了本王的眼睛!”
“别忙着拒绝啊。”吴建豪摊开手,淡金魔力在掌心凝成英灵殿的虚影,“与我契约,你能彻底脱离这个世界的掌控——不用再被圣杯召唤束缚,更不用依附任何Master。等我搞清楚英灵的本质,就彻底解除契约,给你真正的自由。”
吉尔伽美什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向吴建豪掌心的虚影,黄金瞳里第一次浮现出动摇——尼禄脱离世界掌控的事,他早有耳闻。那是所有英灵都渴望的终极自由,可赐予这份自由的,偏偏是他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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