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破碗里冒出来的米,真能救命?

叶良辰蹲在灶台前添柴。

火星噼啪溅到裤脚,烧出两个小洞。

他没动,盯着锅底那层薄得照得见锅锈的稀粥。

屋外传来脚步声,是李四在巡村。

每五天一查粮,登记在册。

去年王老五藏了半袋糙米,被搜出来,罚了三石谷,全家饿了七天。

灶灰里埋着个残陶碗。

是他昨夜从乱坟岗摸回来的。

没人知道,也没人会问。

穷鬼的东西,不配叫“私产”。

官府刚贴出告示:双修供奉税再加两成。

刘三爷的管家今早来过,说秋租得提前交。

他没粮,只能再借。

借了,利滚利,明年这时候,他连这间土屋都得拱手让出。

他低头吹火。

火光映在脸上,一闪,灭了。

清晨五更,天还没透亮。

叶良辰摸黑走到灶台边,手指探进墙洞。

油布包还在,但打开后,陶碗空了。

只剩半碗清水,映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他把碗举到眼前,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边缘缺口的位置没变,内壁的裂纹也一样。

不是拿错了。

昨天煮的那半碗米,确实是从这只碗里倒出来的。

他蹲下身,把碗放回原位。

手指在泥封边缘按了按,确认没被动过。

肩上的旧伤突然抽了一下,像是被谁用钝刀割了肉。

他没出声,只把左手撑在地上,等那阵痛过去。

站起身时,他顺手舀了半碗井水倒进陶碗。

水晃了两下,映不出人脸。

他盯着看了十秒,转身去田里。

今天得把东头那垄地翻完,不然刘三爷要扣工钱。

太阳爬到头顶,他中途没歇。

喉咙干得发紧,但不敢喝水。

省下的每一口,都是命。

夜里四更,他醒了。

没点灯,摸黑走到灶台。

手指刚碰到墙洞,就停住。

他听到了一点动静——像是米粒落在陶碗底的轻响。

他没动,等了三分钟。

确认再没声音,才把油布包掏出来。

打开。

碗底有一小撮米,颜色微青,泛着极淡的光。

他凑近闻了闻,是稻香,但更浓,像是刚脱粒时最饱满的那一层浆味。

他用指甲挑了一粒,放嘴里。

嚼了三下,咽下去。

等了半个时辰,没吐,也没头晕。

呼吸慢慢稳了。

他把米倒回碗里,重新包好,塞进墙洞最深处。

这次,多缠了一圈油布。

第三天一早,他只取了半勺。

锅小,火弱,煮了整整一炷香。

米粒胀开,汤面浮着一层油光。

他先喂鸡试毒。

鸡吃了,活蹦乱跳。

他才自己吃。

半碗下肚,肚子没空,腿也不软了。

他扛锄头下地,一整天没歇。

收工回来,灶台角落的油布包里,还剩半勺米。

他没动它。

晚上挖出来看,米粒没少,也没变质。

他把包重新塞回去,压在灶灰底下。

然后坐在门槛上,盯着月亮看了很久。

不是看风景。

是在算:一勺米,能换多少铜板?

多少铜板,能换一斗粮?

一斗粮,够撑几天?

他知道,这东西能活命。

但他也知道,不能急。

一急,就露馅。

第三天中午,他没下地。

拎着锄头绕到村后野林,找三处不同土色的地:一处红壤,一处黑泥,一处沙地。

每处挖个浅坑,用碎瓷片把那一整勺米分成三份,分别埋下。

动作慢,每一步都停顿两秒,确认四周无人。

沙地那份,还特意踩实,抹平痕迹。

黄昏前全挖出来。

瓷片拨开土,米粒干干净净,没潮没烂,连颜色都没变。

他把三份米重新包好,揣进怀里。

能带出去,能藏得住,能拖时间。

交易,可以开始了。

他盯了货郎老周很久。

这人每月来两回,收山货,卖盐糖针线。

不属官府,不归乡绅管,来去自由。

最重要的是——他从不问东西哪来的。

只问能不能用,值不值钱。

当天傍晚,他在村口截住老周。

递出半勺米,用油纸包着。

“换钱。”

声音压得低,像怕惊动灶里的火。

老周打开纸包,眯眼看了半天。

“哪来的?”

“坟里捡的。”

“邪性。”

“吃不死人。”

老周捻起一粒,咬了咬。

“香是香,可这量,不值钱。”

叶良辰不说话,只把手收回来一点。

老周立刻按住。

“别别,给你五个铜板。”

“十个。”

“八个!再高我不收了!”

成交。

八个铜板,揣进最里层的衣袋。

他没数,也没笑。

转身就走,一步没回头。

回家路上,他绕了三道弯。

确认没人跟,才拐进自家院子。

进屋第一件事:把墙洞里的陶碗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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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欢宗种田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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