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替罪羊的命也是命,但得先活着

清晨,村中土路扬着灰。

茶摊烟雾缭绕,劣质茶香混着汗味。

李四拍桌,声音炸开:“谁敢动古墓,就是与官府为敌!”

茶客低头,没人接话。

叶良辰蹲在屋后劈柴。

斧头钝,砍在干木上,震得虎口发麻。

他没抬头,耳朵却竖着。

他知道李四在找替罪羊。

前日李四强占村妇,被刘三爷撞见。

勒令自罚百两银,李四肉疼,怀恨在心。

昨夜归家,他瞥见李四亲信在村北山道转悠。

手按刀柄,眼神乱扫。

像在找什么。

他没说。

也没动。

只把时间记在心里:戌时三刻,两人,黑衣,无腰牌。

正午,差役来了。

拖着王大牛出屋。

他腿歪着,裤管血透,脸上全是灰。

差役站高处,嗓门洪亮:“王大牛!私掘古墓,盗取陪葬!”

“按律,断腿,押去乱坟岗挖坑赎罪!”

刘氏扑出来,跪地磕头。

“他没进过山!他连北坡都没上过啊!”

头撞地,咚咚响。

差役不看她。

挥挥手,人被拖走。

王大牛嘴里还在念:“我没……我没……”

话没说完,昏了。

叶良辰站在人群外。

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四道深痕。

他知道王大牛。

老实人,胆小,连鸡都不敢杀。

更别说进封山古墓。

这不是查案。

是定案。

名字一喊,罪就坐实。

他摸了摸怀里的半升灵米。

若被盯上,他就是下一个“王大牛”。

罪名会更重:“盗宝”“亵渎地脉”“勾结邪祟”。

他转身回屋。

动作慢,像被抽了筋。

进屋第一件事,关门。

第二件,把破碗从床下土坑掏出。

第三件,撒种。

火塘边,油灯摇。

光映在碗上,稻穗微动,像在呼吸。

他知道,李四的网已经铺开。

谣言四起,只为逼“盗宝者”露头。

他不能动,不能慌,不能多看一眼。

他只是个佃户。

一粒尘。

风一吹,就散。

可他必须活着。

不是为王大牛不平。

只为碗里的米还没熟,饭还没蒸。

他从墙缝布包里抽出一张新草纸。

炭条轻划:

“戌时三刻,李四亲信现于北山道。”

“午时,差役押王大牛,罪名‘私掘古墓’。”

“用语:‘按律’‘盗逆’‘流三千里’。”

写完,折好,塞进布包夹层。

和借粮账分开。

这是另一本账。

不记债,记刀。

窗外风起,穿墙缝,呜咽似的响。

他不动。

手却抖了一下。

他知道,这世道不讲理。

但若有一天逼他开口,他得有东西能凿开一条路。

字,话,流程,漏洞——都是刀。

他盯着稻穗。

心里只一句:

再三天。

再三天。

三、正文下部分(主角视角下,第三人称,1600–1800字)

夜深了。

油灯只剩半盏油,火苗压得极低。

叶良辰坐在草席上,背靠土墙。

破碗放在膝上,稻穗已垂,金黄饱满。

第二轮灵稻,熟了。

他没动。

眼睛盯着穗尖,一眨不眨。

手却抖得厉害,像被风吹的草。

窗外,脚步声又来了。

轻,缓,故意拖着步子。

是李四的亲信,每夜巡逻两次,专从他屋外过。

他不动。

呼吸放浅,像睡着。

可眼睛还睁着,映着微光。

他知道,李四在等。

等他慌,等他逃,等他半夜出门换粮。

只要露面,就是“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他不能出村。

镇上米铺,李四肯定打了招呼。

他若拿灵米去换,立刻被抓。

路断了。

可租子不交,田籍一除,他还是死。

他低头看碗。

米粒饱满,泛着润光。

这米能活命。

但带不出去,就是催命符。

他闭眼。

脑子里过白日听到的话:

“刘三爷说了,谁再传古墓有宝,就是造谣惑众,同罪论处!”

“王大牛平日就鬼鬼祟祟,不是他还能是谁?”

“查案讲的是‘情理’,不是你那点歪理!”

他记下了。

每一个字。

不是记恨,是记漏洞。

“情理”不是律法,“同罪论处”没有条文,“造谣”如何定罪?

他睁开眼。

手指无意识抠着草席边缘,一圈圈,磨出毛絮。

守了一夜。

天刚亮,他动手收割。

指甲掐断稻穗,小心,不伤根。

包好,藏进墙洞深处,和第一轮米放一起。

破碗空了。

他用水冲净,重新撒种。

动作机械,像上发条的木人。

他知道,这碗不能停。

一停,他就没路了。

中午,张德海路过,站在他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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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欢宗种田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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