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有钱的主,也不能从我手上买命花

叶良辰在田里巡田。

天快黑了。

风从山口吹来,带着湿气。

他蹲下,抓了把土。

不是普通的土。

是灵田的土。

三年来,他每天祭一次碗,滴一滴血。

土色比别处深,像浸过墨。

他没觉得这有什么。

只当是碗的怪处。

就像他从不问为什么这碗能种出“青髓草”,

为什么血滴上去,土会微微发亮。

他只做,不问。

问多了,容易死。

赵清婉最近没来了。

自打他退回银钱,她就再没“采药”。

村里人说:“赵小姐被伤了心。”

老牛问他:“你不后悔?”

“后悔什么?”

“五两银子。”

“我后悔的是,她为什么还不放弃试探。”

他知道,她还在看。

只是换了个方式。

不送钱,不递条,

就远远地,站着。

像在等他犯错。

他不能犯。

一错,就万劫不复。

那天夜里,他又祭碗。

破碗从灶台下取出,灰拍净。

他咬破手指,血滴落。

一滴,两滴。

血沿碗沿滑下,渗入碗底。

忽然——

土色微亮。

不是反光。

是从土里透出的光,极淡,像萤火。

他愣住。

低头看碗。

碗底,那个三年来一直模糊的“地”字残刻旁,

竟浮现出一个极淡的“藏”字轮廓。

像墨水慢慢洇开,似有若无,却清晰可辨。

仿佛,它本来就在,只是现在才显现。

他浑身一震。

不是怕。

是震。

像被雷劈中,脑子嗡的一声。

“地……藏……”

他喃喃。

母亲临终前,气若游丝,嘴唇翕动:

“地藏护你……碗在命在……”

那时他不懂。

只当是胡话。

三年前,他初得此碗,碗底只有“地”字残刻,其余尽毁。

他以为,这就是全部。

可现在——

“藏”字要补全了?

他手抖,不是因为恐惧,

是因为谜团将解的震撼。

这碗……真与地藏尊者有关?

母亲为何有此碗?

为何临终只留此语?

这“灵田”之力,究竟是何来历?

他不敢想太多。

但一个念头冒出来:

“如果这碗真有神异……那我种的药,是不是也……?”

他立刻起身,取了一小撮灵土,放入陶盆。

又从角落取出一粒“玉露参”种子——

这是他藏了三年的最后一点种,原打算万不得已时救命用。

他种下,浇水,放回暗处。

三日后。

他打开陶盆。

参已成。

不是寻常参的枯黄,而是玉白色,晶莹如脂。

香气清润,只闻一口,神清气爽。

他切下一小片,指尖触之,竟有温热感。

“百年难遇。”他自语。

他知道这价值。

在县里药铺,这种参,一钱千金。

但他不能卖。

一卖,就暴露。

暴露,就死。

他想了个办法。

夜里,他将参片包进旧布,缝死。

没写名字,没留标记。

他走到村外药渣堆——那是采药人常翻找残药的地方。

四顾无人,他把布包扔进去,转身就走。

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这一步,风险极大。

若有人追查,顺藤摸瓜,

他藏碗、祭血、种药,每一步都是“妖人惑众”的铁证。

他可能被烧死,被沉塘,被活埋。

但他必须试。

他要确认——

这药的价值,是否足以让他在绝境时翻身。

他需要一张底牌。

一张,只有他知道的底牌。

他回到家,第一件事,还是摸灶台下的土。

碗在。

“藏”字轮廓,还在。

他松了口气。

“我现在是‘地下药贩子’。”他对自己说,“只发货,不留名。”

心里却紧张得像绷紧的弦。

---

两天后,消息传开。

“村外药渣堆出了奇药!”

“谁捡的?”

“王采药!他说布包里一片参,香气扑鼻,掌柜说‘百年难遇’!”

老牛跑来告诉他:“你听说了吗?那参,县里药铺都惊了!说能续命,治痨病!”

叶良辰低头:“哦。”

“你说,是谁放的?”

“不知道。”

“会不会是……你?”

叶良辰抬头,眼神平静:“我?我连参都没见过。”

老牛盯着他看了几秒,笑了:“你这人,真稳。”

“不稳,活不了。”

消息传到赵府。

赵清婉听罢,沉默良久。

她翻开私册,看着“清高自守,不贪小利”八字,

提笔,在旁边加了一行小字:

“藏而不露,智深若渊。”

她知道,这药,必与他有关。

但他不认,不显,不贪。

这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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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欢宗种田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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