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花胸针躺在林初夏掌心,银质花瓣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那张纸条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明天法庭见。」
“快递是昨晚送到工作室前台的,前台小妹没看清送件人的脸。”江辰在电话里汇报,“包装盒是最普通的牛皮纸盒,上面没有任何指纹。胸针和纸条已经送去鉴证科了,但估计查不出什么。”
林初夏将胸针放在桌上,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他还是来了。”
“他一直在。”顾凛舟站在窗前,背影笔直,“从我们收到第一封恐吓信开始,他就在看着我们。”
“李薇的身份查到了吗?”林初夏问。
电话那头的江辰沉默了几秒:“查到了。她的真实姓名是李薇,但这是三年前改的名字。她的原名叫沈薇,是沈天宇的私生女。”
书房里一片死寂。
林初夏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沈天宇的私生女——那个男人不仅培养了“鸢尾”这个继承人,还把自己的女儿也拖进了这场复仇。
“她现在人在哪里?”顾凛舟的声音冷得像冰。
“失踪了。”江辰说,“三天前从租住的公寓离开后就没回去过。我们查了她的通讯记录,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一个加密号码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就位’。”
“就位……”林初夏重复这个词,“她要在法庭上做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顾凛舟转身,“江辰,把沈薇的所有资料发给我。另外,明天法庭的安保再升级,所有进入法庭的人,包括法警、记者、旁听群众,全部要经过人脸识别和金属探测。”
“已经安排好了。但是顾总,如果沈薇真的要在法庭上动手,她可能不会以真面目出现。整容、化妆、伪装……方法太多了。”
“那就盯紧沈天宇。”顾凛舟说,“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小动作,都要记录下来。如果沈薇要和他配合,一定会给他信号。”
挂断电话后,林初夏走到顾凛舟身边:“凛舟,我有个想法。”
“你说。”
“沈薇作为沈天宇的私生女,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林初夏分析道,“她可能像顾振宇一样,从小就被灌输仇恨。但仇恨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也会伤己。如果我们能找到她,也许可以……”
“你想感化她?”顾凛舟打断她,“就像你对顾振宇那样?”
“我想试试。”林初夏认真地说,“如果她还有一点良知,也许我们能避免更多的流血。”
顾凛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初夏,你总是愿意相信人性中最好的一面。但有些人,他们的心已经被仇恨彻底腐蚀了。”
“但如果我们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林初夏握住他的手,“而且,凛舟,我们不是在孤军奋战。我们有彼此,有孩子们,有这么多关心我们的人。爱和善意的力量,有时候比仇恨更强大。”
顾凛舟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好,听你的。但如果她真的动手,我不会手软。”
“我明白。”
当天下午,顾凛舟收到了沈薇的全部资料。这个女孩今年二十八岁,母亲早逝,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十八岁时被沈天宇找到,送去国外读书,学的居然是法律。
“讽刺吧?”江辰在视频会议中说,“一个罪犯的女儿,学法律。沈天宇是想让她用法律知识来钻空子,更好地实施犯罪。”
资料显示,沈薇毕业后回国,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了两年,去年辞职,之后就几乎从社交圈消失了。她的同事说她“聪明但孤僻”,“很少谈论私事”,“总是独来独往”。
“她住的地方呢?”顾凛舟问。
“租的老旧小区,一室一厅,家具简单得像个临时落脚点。”江辰调出照片,“我们搜查时发现,她的衣柜里只有几套职业装,厨房几乎没有使用痕迹。她好像不把那里当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她在别处还有住处?”
“目前没查到。但她在银行有几个秘密账户,资金往来很复杂,有海外转账记录。”江辰顿了顿,“最奇怪的是,我们在她家里找到了一本相册,里面全是顾家的照片——您、林小姐、孩子们、顾老爷子,甚至包括已故的顾振华先生和周婉茹女士。”
林初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一个人默默收集仇人全家的照片,每天看着,每天恨着,那会是怎样扭曲的心理?
“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顾凛舟问。
“时间跨度很大,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三年前。”江辰说,“有些是偷拍,有些是从公开场合拍摄的。但最可怕的是这几张——”
屏幕上出现几张照片,拍摄地点是西山别墅内部。一张是顾念安在客厅玩拼图,一张是顾知屿在书房看书,还有一张是林初夏在阳台浇花。拍摄角度都很隐蔽,显然是在别墅里安装了隐藏摄像头。
“这些照片的拍摄时间?”顾凛舟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两周前。”江辰说,“就是赵秀兰被抓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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