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金砖地面上,却驱不散殿内凝滞的气氛。周显宗被免去官职后,其党羽虽惶惶不安,却仍有几位保守派官员不死心,正围着皇帝喋喋不休,试图挽回局面。
“陛下,林玥虽有账本为证,但商股司权力过大是事实!”原户部侍郎张启元出列,语气急切,“如今商股司掌控全国商股交易,连地方赋税都受其影响,长此以往,恐生变数,臣恳请陛下三思!”
“张大人此言,未免太过杞人忧天。”林玥缓步出列,手中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盒身雕着缠枝莲纹,锁扣是纯银打造的双鹤图案——这是萧天奕特意为她定制的账本盒,里面装着商股司成立以来的全部明细账目。
她将木盒放在御案上,缓缓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十几本厚厚的账本,每一本都标注着明确的类目:《漕运商股募集与支出账》《织布商股分红明细》《民生工程资金流向账》《朝廷税收增收核对账》……账本封面盖着商股司、顺天府、大理寺的三重官印,墨迹鲜亮,一目了然。
“陛下,诸位大人,”林玥的声音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周显宗等人弹劾臣‘权力过大’‘培植私党’‘乱政误国’,但空口无凭,不如让这些账本说话。这不是普通的账目,而是商股制度推行以来,利国利民的铁证,也是臣所谓的‘阳谋’——臣从未想过隐瞒,所有收支、所有成效,都摆在明面上,接受陛下与百官的监督。”
皇帝示意太监将账本呈上来,随手翻开一本《朝廷税收增收核对账》,只见上面用小楷密密麻麻记录着:“漕运商股一季度税收五万三千两,二季度七万八千两;织布商股一季度税收三万一千两,二季度四万五千两;冶铁商股一季度税收两万八千两,二季度三万六千两……累计半年增收三十五万两,年度预计增收七十万两。”每一笔数字后面,都附着户部的接收凭证和官员签名。
“这……”皇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虽知道商股制度有成效,却没想到增收如此显着。他又翻开《民生工程资金流向账》,上面记录着:“修缮运河支出八万五千两,涉及河段二十余里,受益百姓十余万户;开设平价粮仓五座,支出六万三千两,储备粮食十万担,平抑粮价三次;推广改良织布机,支出四万两千两,惠及江南织布作坊三十余家,提高效率三成……”每一项支出都有具体的工程报告、地方官员的验收签字,甚至还有受益百姓的联名感谢信。
“陛下,这是百姓的分红明细。”林玥递上另一本账本,“参与商股的百姓共计一万两千余户,一季度分红人均三两二钱,二季度人均四两五钱,累计分红三十万两。这些百姓中有农户、有小商贩、有船工,他们的签名都在账本后附着呢。”
皇帝翻到账本最后,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签名和手印,有的字迹工整,有的歪歪扭扭,却都透着真切的感激。他抬头看向林玥,眼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赞许。
张启元见状,连忙反驳:“陛下,这些账本未必属实!林玥手握商股司大权,想要伪造这些账目易如反掌,更何况这些所谓的‘百姓签名’,谁知道是不是找人代签的?”
“张大人若有疑虑,尽可查证。”林玥从容回应,“这些账本不仅商股司有存档,顺天府、大理寺也各有备份,每一笔资金的流转都有银票存根、商户收据、官员签字为证,绝非伪造。陛下可派专人核查,若有半分虚假,臣甘愿受罚,撤销商股司,以正朝纲!”
她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民生工程的成效,百姓有目共睹;税收的增长,户部的账本也能佐证;百姓的分红,更是实实在在揣进了他们的口袋。这些都不是伪造的账目能掩盖的,也不是几句谣言能抹黑的。”
林玥转头看向张启元,目光锐利如刀:“张大人屡次质疑商股制度,阻挠新政推行,莫非是因为商股司的成立,断了某些人的财路?还是说,您与周显宗同流合污,想要维护户部的既得利益,不惜损害朝廷与百姓的福祉?”
张启元脸色一白,连忙道:“林玥,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一心为国,只是担心新政有失,绝非你所言的那般不堪!”
“是否不堪,一查便知。”林玥不依不饶,“商股司的账目公开透明,经得起任何核查。反观户部,历年账目空泛笼统,亏损、挪用之事时有发生,却从未给陛下与百姓一个明确的交代。张大人作为原户部侍郎,对此难道没有责任?”
林玥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张启元的心上,也敲在在场所有保守派官员的心上。他们都知道,户部的账目确实存在诸多问题,只是一直无人敢公开提及。如今林玥当众点破,让他们顿时陷入被动。
支持新政的吏部尚书王大人出列附和:“林玥所言极是!商股司的账本详细明了,成效实实在在,反观户部,历年账目混乱,亏损严重,却从未有过改善。如今商股司为朝廷增收、为百姓谋利,这样的新政,理应支持,而非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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