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京城,寒意渐浓,而户部尚书周显宗的府邸内,却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氛围。书房里,烛火摇曳,映照着周显宗铁青的脸,他手中捏着一本商股司的季度报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报表上“税收增收五十万两”“商股交易总额破千万两”的字样,像一根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岂有此理!一个妇人,竟能搅动朝堂经济,把户部的权柄都抢了去!”周显宗猛地将报表摔在案上,茶水溅湿了纸面。他身旁,几位身着朝服的御史围坐,皆是朝中保守派的核心人物,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左都御史李嵩抚着胡须,沉声道:“周大人,商股司设立不过月余,权势便已凌驾于户部之上。如今商户注册、税收征管、市场监管,尽归商股司管辖,户部倒成了摆设。长此以往,朝廷的财政体系岂不乱套?”
“李大人所言极是。”监察御史王彦附和道,“林玥身为王妃,本应深居简出,却手握商股司大权,笼络天下商户,培植私人势力。各地商股分司的官员,多是她提拔的亲信,连地方州府都要对其俯首帖耳,这分明是‘乱政’之兆!”
周显宗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老夫早就说过,商股制度看似利国利民,实则是林玥揽权的幌子。之前她打破漕运垄断,老夫还能忍;如今商股司直接架空户部,若再不反击,日后这大燕的财政,怕是要姓林不姓萧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商股司的方向,咬牙道:“明日早朝,老夫要联合诸位大人,弹劾林玥‘权力过大,尾大不掉’,恳请陛下撤销商股司,将商股事务归还户部管辖,治林玥‘乱政’之罪!”
“周大人英明!”几位御史齐声响应。李嵩补充道:“为保万无一失,我们还需搜集林玥培植私党的证据。比如商股司副总管半夏,本是林玥的贴身侍女,却被提拔为朝廷命官;还有那些投诚的盐商,如今都成了林玥的爪牙,这些都是铁证!”
“此事老夫早已安排妥当。”周显宗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奏折,“这是老夫连夜写好的弹劾疏,上面列明了林玥三大罪状:其一,逾矩干政,王妃擅掌经济大权,违背祖制;其二,架空户部,商股司侵夺户部职权,破坏朝廷体制;其三,培植私党,提拔亲信、笼络商户,意图不轨。诸位大人只需联名附议,不愁陛下不震怒!”
几位御史接过奏折,仔细翻阅,眼中纷纷露出赞许之色。王彦道:“周大人思虑周全,此疏一出,林玥必无翻身之地!”
当晚,周显宗府邸的灯光彻夜未熄。他们不仅联名签署了弹劾疏,还暗中联络了朝中十余位保守派官员,约定次日早朝一同发难,务必将林玥拉下马。在他们看来,林玥虽有功绩,但“权力过大”是朝廷大忌,只要抓住这一点,必能扳倒她。
次日早朝,御书房内气氛凝重。皇帝端坐龙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周显宗身着绯色官袍,率先出列,手持弹劾疏,躬身道:“陛下,臣有本启奏,弹劾商股司总管林玥,其罪当诛!”
皇帝眉头微蹙:“周爱卿,林玥推行新政,利国利民,何罪之有?”
“陛下容禀!”周显宗高举弹劾疏,声音铿锵有力,“林玥身为王妃,本应恪守内廷本分,却逾矩干政,手握商股司大权,总揽全国商股事务,这是其一;商股司本应隶属户部,却享有独立监管权,侵夺户部税收征管、市场监管之权,致使户部形同虚设,破坏朝廷体制,这是其二;林玥提拔贴身侍女半夏为商股司副总管,笼络投诚盐商、商户为亲信,各地商股分司官员皆为其心腹,培植私人势力,有‘尾大不掉’之嫌,这是其三!”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陛下,古往今来,妇人干政者,无不祸乱朝纲!林玥如今权势滔天,连地方州府都要听其号令,若再不加以约束,日后必成大患,危及王朝根基!臣恳请陛下撤销商股司,将商股事务归还户部,治林玥‘乱政’之罪,以正朝纲!”
周显宗话音刚落,李嵩、王彦等十余位官员纷纷出列,齐声附和:“臣等附议!恳请陛下严惩林玥,撤销商股司!”
朝堂之上,瞬间陷入两极对峙。支持新政的官员纷纷面露焦急,却不敢贸然反驳——周显宗的弹劾,句句扣在“祖制”“朝纲”上,若是反驳,难免被贴上“忤逆祖制”“支持妇人干政”的标签。
皇帝的脸色愈发凝重,他看向站在文官队列中的林玥,眼中满是复杂。林玥身着淡紫色官袍,手持象牙笏板,神色平静,仿佛并未被这场弹劾波及。自商股司成立以来,她的功绩有目共睹,朝廷税收大增,百姓安居乐业,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但周显宗所言的“权力过大”,也并非毫无道理,一个王妃手握如此重权,确实不符合祖制。
“林玥,你有何话要说?”皇帝沉声道。
林玥缓步出列,躬身行礼,声音清亮而平静:“陛下,臣以为,周大人的弹劾,实为不实之词。其一,臣掌商股司之权,乃是陛下亲封,旨在推行新政、利国利民,并非‘逾矩干政’;其二,商股司与户部各司其职,商股司负责商股发行与监管,户部负责全国赋税统筹,二者相辅相成,并非‘架空户部’,反而为户部增收数百万两税收;其三,半夏虽为臣的侍女,却熟悉商股运作、公正无私,提拔她为副总管,是为新政着想;投诚商户与官员,皆是认同新政、遵纪守法之人,何来‘培植私党’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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