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漫院的叙没过几日,宫里便传来喜讯——女帝的身子竟已大好,能扶着宫人到御花园散步了。
消息传到公主府时,苏清鸢正陪着慕容珩侍弄院中的药圃,闻言当即起身,连常服都没换,便匆匆入宫。
养心殿内,女帝正倚在廊下的藤椅上,晒着暖融融的日光,脸色虽仍有几分苍白,却已没了往日的病气。见楚念昔进来,她笑着招手:“清鸢来了,快过来坐。”
苏清鸢快步上前,握住楚皇的手,声音里难掩欣喜:“母皇身子好转,真是天大的喜事!”
“这都亏了你替朕守住了江山,朕才能安心养病。”女帝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落在她眼下淡淡的青黑上,心疼道,“这几个月,苦了你了。”
“为母皇分忧,为大楚尽忠,是儿臣的本分。”苏清鸢垂眸道,“如今内忧外患皆平,朝堂安稳,边境无虞,儿臣恳请母皇收回监国之权,归政于母皇。”
女帝却摆了摆手:“朕虽好转,却也知自己精力大不如前。你监国这段时日,朝堂清明,民生安乐,百官信服,宗室安分,比朕在位时还要妥帖。”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郑重,“朕意已决,待下月祭天大典,便昭告天下,传位于你,由你登基为新帝,执掌大楚江山。”
苏清鸢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母皇,万万不可!儿臣只是暂代监国,从未有过称帝之心!”
“傻孩子。”女帝轻笑,“女尊王朝,本就该择贤而立。你有治国之才,又有护民之心,这皇位,本就该是你的。朕已拟好传位诏书,只待祭天之后,便昭告四海。”
苏清鸢还想推辞,却被楚皇按住肩头:“此事朕已与顾景渊、陆惊寒商议过,他们都鼎力支持。你且安心,朕会为你稳住宗室,助你顺利登基。”
出宫时,苏清鸢的脚步还有些发飘,直到回到公主府,看到慕容珩,才找回几分实感。她将传位之事说与他听,语气里满是无措:“我从未想过要称帝,只盼着大楚安稳,能与你,景渊哥哥,惊寒哥哥相守度日。”
慕容珩握着她的手,眉眼温柔却坚定:“你若想做帝王,我便做你身后最坚实的依靠;你若想归隐,我便陪你看遍山河。无论你选哪条路,我都随你。景渊和惊寒亦是如此。”
三日后,顾景渊与陆惊寒再次登门,此次却不是为了小聚,而是为了商议传位大典的事宜。
“陛下传位之心已决,宗室那边,臣侍已提前打过招呼,有楚明轩的前车之鉴,无人敢再异议。”顾景渊铺开大典流程的折子,一一解说,“祭天大典定在下月十五,届时需昭告天地、祭祀宗庙,百官朝贺,流程虽繁琐,却能彰显新帝威仪。”
陆惊寒也道:“禁军已加派了守卫,京城内外都已布防,定能保大典万无一失。至于边境各部族,也已遣使送信,他们都愿遣使来朝,恭贺新帝登基。”
苏清鸢望着眼前的两人,又看向身侧的慕容珩,心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她深吸一口气,眸光重新变得坚定:“既如此,便劳烦景渊哥哥和惊寒哥哥了,按母皇的旨意,筹备大典吧。”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祭天之日。
天坛之上,苏清鸢身着十二章纹的帝袍,头戴珠冠,一步步走上祭台。女帝亲手将传国玉玺交到她手中,声音响彻天坛:“朕将大楚江山,托付于你,望你护佑万民,守我疆土,开创盛世!”
苏清鸢接过玉玺,跪地叩首,声音铿锵有力:“儿臣,苏清鸢,定不负母皇所托,不负万民所望,守大楚江山永固,护百姓安居乐业!”
礼炮齐鸣,百官跪拜,山呼万岁,声震云霄。慕容珩,顾景渊和陆惊寒站在祭台之下,望着台上身披霞光的新帝,眼中满是骄傲与温柔。
大典结束后,苏清鸢回到紫宸殿,卸下沉重的帝袍与珠冠,慕容珩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来:“累了吧,先歇歇。”
苏清鸢接过莲子羹,靠在他怀中,轻声道:“往后,我便是大楚的帝王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没关系。”慕容珩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会一直陪着你,做你最安稳的港湾。”
窗外月华如练,映照着新帝的凤榻,也映照着二人交握的手。大楚的新篇,在这温柔的月色中,缓缓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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