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窗棂半开,秋阳穿帘而入,在明黄的御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握着朱砂笔,指尖悬在一本关于漕运改革的奏折上,眉头微蹙。案上的折子堆得小山似的,左侧是北疆送来的和盟文书,右侧是江南的水患奏报,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衬得殿内愈发安静。
内侍轻手轻脚地添了热茶,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我搁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掠过窗外——凤栖宫的方向隐约可见,想起陆惊寒晨起时执意要去演武场练枪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而此刻的演武场,却是另一番热闹光景。
晨雾早已散尽,青石砖被晒得暖融融的。陆惊寒穿着一身石青色的宽松短打,腰间松松系着玉带,衬得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愈发明显。他拄着木枪站在场中,额角沁着薄汗,却依旧脊背挺直,目光锐利。方才他刚练完一套简化的枪法,动作缓而稳,每一招都护着腹间,收势时,还忍不住低头揉了揉小腹,眉眼间满是温柔。
“爹爹!”
清脆的童声划破演武场的宁静。陆惊寒抬眼望去,只见顾景渊身着月白锦袍,缓步走来,宽袖被风拂得轻轻晃动,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左手牵着粉雕玉琢的皇女,右手抱着虎头虎脑的皇子,龙凤胎刚满周岁,正是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年纪。
顾景渊是凤君,亦是前朝丞相,自嫁入后宫,便鲜少插手朝堂之事,只一心带着一双儿女,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走到陆惊寒面前,先是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气色尚可,才松了口气,声音温润如春水:“太医说你胎象虽稳,却也不宜久站,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陆惊寒放下木枪,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唇角勾着笑:“整日窝在暖阁里,骨头都快锈了。练练枪,活动活动筋骨。”
他说着,目光落在顾景渊怀里的皇子身上。小家伙不认生,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去抓陆惊寒的衣角,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喊着:“陆爹爹……抱……”
“慢点。”顾景渊笑着将皇子递给陆惊寒,又将手里牵着的皇女往前引了引,“瑶儿也想找你玩呢。”
陆惊寒小心翼翼地接过皇子,生怕碰着自己的小腹,将孩子抱在怀里时,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小家伙在他怀里蹭了蹭,小手正好按在他的腹上,忽然咯咯笑起来,拍着小手喊:“动……动……”
陆惊寒一怔,随即低头,指尖轻轻点了点皇子的鼻尖:“小家伙,是不是感觉到弟弟或妹妹在动了?”
皇女瑶儿也凑了过来,拽着陆惊寒的衣摆,奶声奶气地说:“陆爹爹……妹妹……”
顾景渊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笑意。他抬手,替陆惊寒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这两个小家伙,今日一早便吵着要见你,拦都拦不住。”
陆惊寒抱着皇子,伸手牵过瑶儿,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来。秋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腹间微微隆起的弧度,怀里软糯的孩子,身侧温润的知己,还有远处随风摇曳的梧桐叶,构成了一幅极温柔的画面。
亲兵们远远站着,不敢上前打扰,只看着自家将军褪去一身锋芒,化作绕指柔的模样,一个个都忍不住弯了唇角。
“陆爹爹,枪……”皇子突然指着陆惊寒身侧的木枪,咿咿呀呀地喊。
陆惊寒失笑,抱着他往木枪边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小手,碰了碰光滑的枪杆:“这是木枪,等你长大了,爹爹教你耍枪,好不好?”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张嘴就想咬枪杆,惹得陆惊寒和顾景渊都笑了起来。瑶儿也不甘示弱,拽着陆惊寒的衣角,指着不远处的靶子,奶声奶气地喊:“打……打……”
演武场上,孩童的嬉笑声,男子的低语声,伴着风吹过的沙沙声,竟比往日的枪鸣剑啸,更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暖意。
而御书房内,我搁下笔,听着内侍低声禀报演武场的光景,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江山万里,不如这人间烟火;权倾天下,不如这阖家安宁。
我起身,理了理朝服,朝着殿外走去。
去凤栖宫的路,似乎格外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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