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珩被紧急抬回揽月居正殿时,晨光已漫过了雕花窗棂,殿内早已备好了产床、热水、干净的锦缎和催产的汤药,十几个太医、产婆屏息凝神,空气里混着药香与淡淡的血腥味,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被安置在铺着厚厚软垫的产床上,宽大的孕袍已被剪开,露出圆胀的小腹和因阵痛而绷紧的腰腹肌肤。此时的阵痛已彻底没了规律,间隔不过一炷香,且每一次袭来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像有一头凶兽在他腹内乱撞,又似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脏腑。
“贵君,再使把劲!”产婆跪在床边,一手按着他的腰侧帮他借力,一手探过产穴,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产穴才开两指,胎位虽正,可开得太慢了,再这样耗下去,怕是要伤了贵君和殿下!”
慕容珩刚熬过一波阵痛,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汗湿的黑发黏在脸颊和颈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他瘫在产床上,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的滞涩,刚想喘口气,新一轮的绞痛便猛地攫住了他的下腹。
“呃——”他喉咙里溢出一声破碎的痛哼,双手死死抓着床头的锦缎,指节崩得发白,甚至抠破了锦缎的丝线。那疼痛从下腹深处炸开,顺着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腰腹的肌肉因过度紧绷而抽搐,腹中的胎儿像是被这剧痛惊扰,猛地顶了一下宫壁,直逼得他眼前发黑,意识都晃了晃。
我守在床边,攥着他冰凉的手腕,指尖能清晰感受到他脉搏的狂跳与颤抖。见他疼得浑身痉挛,我急得看向太医:“为何宫门开得如此慢?可有法子缓解?”
为首的老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躬身回道:“陛下,男胎本就比女胎难娩,慕容贵君孕中肾气亏虚,又兼之方才在御花园动了胎气,宫门开阖自然滞涩。催产汤药已喂下,只是药效需慢慢发作,此刻只能靠贵君自身发力,再辅以针灸通脉。”
说话间,两名太医已取来银针,找准他腰腹和腿部的穴位扎了下去。银针刺入的瞬间,慕容珩浑身一颤,随即一股酸胀感混着微弱的麻意散开,暂时压下了几分钻心的疼。可这舒坦不过片刻,更汹涌的阵痛便接踵而至,且连带着后腰也传来撕裂般的钝痛,像是要将他的脊梁骨生生折断。
“珩儿,跟着产婆的节奏,吸气——呼气——”我俯身在他耳边,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朕在这里陪着你,撑住,咱们的孩子很快就能见面了。”
慕容珩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早已因疼痛和汗水变得模糊,却还是努力望向我,唇瓣翕动着,想回应却只发出一声低哑的气音。他依着产婆的吩咐,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往下用力,可腹中的胎儿像被卡住了一般,只往下挪了分毫,产口却没再撑开半分。
这一次用力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他瘫回产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锦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稳婆再次探过,眉头皱得更紧:“不行啊贵君,您这力气散了,得往一处使!再这样下去,殿下会缺氧的!”
太医也跟着上前诊脉,随即脸色一变:“陛下,贵君脉象渐弱,怕是撑不住了!再迟些,恐有一尸两命之险!”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我心底,我攥紧慕容珩的手,几乎是吼着道:“无论如何,必须保住他们!”
慕容珩似是听到了这话,涣散的眼神骤然凝聚了几分。他咬着牙,将我手腕攥得生疼,喉咙里挤出一句破碎的话:“陛……陛下……保……保孩子……”
“胡说!”我红了眼眶,抬手拭去他脸颊的汗水,“朕要你们都好好的!再试试,珩儿,朕陪着你!”
产婆趁机又在他腰侧按了几下,引导着他发力:“贵君,趁着这波宫缩,再用劲!往丹田聚气,往下压!”
慕容珩死死咬着牙,胸腔里攒着最后一丝力气,随着阵痛的顶峰袭来,他猛地弓起身子,腰腹的肌肉虬结,额上青筋暴起,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这一次,他能清晰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往下滑了一截,稳婆也陡然拔高了声音:“开了!产口开了三指了!再加把劲!”
可这短暂的进展,却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底气。阵痛的间隔越来越短,几乎是无缝衔接,他连喘息的空隙都没有,只能任由剧痛反复碾过身体,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来回拉扯。腹中的胎儿依旧迟迟不肯下来,每一次胎动都带着新的钻心之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连攥着我手腕的力道,都渐渐弱了下去。
殿内的药香越来越浓,太医们穿梭不停,更换着热水和止血的药材,产婆的额头上也满是汗珠,却还在不停给慕容珩鼓劲。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落在产床的锦缎上,映出慕容珩苍白的脸和汗湿的发,这场漫长而煎熬的分娩,还在寸寸锥心的疼痛里,艰难地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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