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孤岛，一片死寂。

灰色奇石悬浮于空，表面流转的淡银光芒变得柔和而内敛。那九具神魔尸骸已在雷劫余波中彻底化作尘埃，但它们散逸出的残存道韵，却被奇石吸收、转化，融入了这片刚被“净化”过的虚空区域。

白羽立于奇石之上，双目微阖，周身没有任何恐怖的气息外泄，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凡人。

但阿离知道，他已经彻底不同了。

在她的预知星瞳中，白羽的身形“消失”了——并非隐形，而是他的存在层次已经超越了星瞳能观测的极限。取而代之的，是一团不断“创生”与“归墟”的灰金色光芒，那光芒与整个混沌虚空隐隐共鸣，仿佛他本身就代表了这片虚空的某种“规律”。

“白羽……”阿离轻声唤道，声音有些发颤。

她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陌生感——眼前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玄猫吗？还是已经成为了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

白羽睁开眼。

那双眼中，灰金色的道韵缓缓流转，倒映出虚空的本质，也倒映出阿离有些不安的面容。

他微微一笑，所有的陌生感、距离感，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

“是我。”白羽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重量”，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在虚空法则中留下了回响。

他走下奇石，来到阿离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触感依旧温暖，但阿离能感觉到，白羽的手掌中蕴含着足以开辟世界、也能让世界归墟的无上伟力——只不过这股力量被他完美地收敛了。

“我证道了，”白羽看着她的眼睛，“以力证道，混元大罗金仙。”

“我知道，”阿离眼眶微红，“恭喜你。”

“也恭喜你，”白羽笑道，“我的道侣，是圣人了。”

阿离破涕为笑，用力点头。

两人相拥片刻，白羽松开她，转身望向那块灰色奇石。

“此石……”他沉吟道，“吸收了我的证道余韵，又融合了神魔尸骸的道痕，已非凡物。”

他抬手一招，奇石迅速缩小，最终化作拳头大小的一块灰色玉石，落入他掌心。玉石内部，淡银色的光流如活物般游走，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天然道纹。

“此为‘混沌镇道石’，”白羽感应着玉石的信息，“能镇压气运，稳固道基，演化一方小世界。更可贵的是，它蕴含一丝‘力之大道’的本源，对你参悟《九曜天狐秘典》中的‘源曜卷’大有裨益。”

他将混沌镇道石递给阿离：“你收好，日后开辟洞天，或炼为本命法宝，皆可。”

阿离接过，入手温润，一股厚重、坚实、却又灵动不羁的道韵涌入体内，让她九尾血脉都发出欢悦的轻鸣。

“谢谢。”她郑重收好。

白羽又看向四周虚空。这片区域因为他的证道，以及混沌镇道石的镇压，已经成了一处稳定的“虚空净土”。虽然范围不大，但混沌气流稀薄，空间结构坚固，是个不错的临时落脚点。

“我们先在此处稳固一番。”白羽道，“你刚得传承，需要时间消化。我也要熟悉圣人之力，推演后续道路。”

阿离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在虚空中开辟出一座简易洞府，布下阵法。白羽以圣人之力加持，阵法威能堪比先天大阵，寻常混元金仙都难以闯入。

洞府内，白羽盘坐静室，开始检视自身变化。

第一，法力本质。

原本的“寂灭混元仙力”，已彻底蜕变为“归墟创灭圣力”。这股力量同时具备“终结万物”与“开辟新生”两种极端特性，威力远超寻常圣人法力。更关键的是，它完全属于白羽自身，不借天道，不假外物，独立于洪荒天道体系之外。

这意味着，哪怕在洪荒之内，天道也难以完全压制他。

第二，圣躯圣魂。

以力证道的过程，是对肉身与神魂的极致淬炼。白羽现在的圣躯，强度堪比先天至宝，滴血可重生，断肢可再续。圣魂更是凝练无比，化作一枚“归墟道种”，深藏识海，万法不侵，万劫不磨。

第三，圣人神通。

以力证道者，不修天道赋予的圣人权柄，而是自创神通。白羽目前领悟了三项核心神通：

一、归墟创灭光：灰金色圣光，扫过之处，万物归墟，亦可在归墟中开辟新生世界。是他证道时那一拳的升华，攻防一体，妙用无穷。

二、时空葬送：对时间与空间的终极运用。可将敌人放逐到时空尽头，任其老死；也可截断一片时空，将其从时间长河中彻底“删除”。

三、因果虚灭·痕：晋升圣境后，这一招威能暴增。可沿因果线追溯，直接抹除对手存在的“痕迹”，让其从所有生灵的记忆、所有典籍的记载中消失，如同从未存在过。

除此之外，白羽还能感觉到，自己对“归墟创灭大道”的掌控，已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甚至可以做到——

“演化。”

白羽心念一动，指尖浮现一点灰金色光芒。

光芒脱离指尖，落入虚空，迅速膨胀、演化。内部地火水风翻涌，清浊分离，山川河流成型……短短三息，竟演化出了一方直径千里的微型世界！

世界虽小，但日月星辰、风雨雷电、草木虫鱼，一应俱全，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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