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半句还挺正经，后面半句，瞬间暴露了老酒鬼那不靠谱的土匪本性。

“杀光他们？说得倒轻巧。”齐天苦笑着合上了书。

一个华农，就差点让他和钱多多交代在那。而华农，还只是一个“园丁”。那“万华集”真正的核心成员，该有多恐怖？

一时间，齐天感觉自己像是捅了一个天大的马蜂窝，未来的路，一片黑暗。

“叮铃铃——”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吓了齐天一跳。

来电显示：师雪柔。

齐天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他揉了揉脸，接通了电话。

“喂，师大队长，查完现场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外星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齐天！”电话那头的师雪柔，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严肃，“少贫嘴。我现在就在你们家楼下。开门，我需要和你谈谈。”

“卧槽？你这是千里追魂啊！”齐天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窗边往下一看，果然，一辆警车正静静地停在路灯的阴影里。

没办法，他只好下楼开门。

师雪柔穿着一身警服，英姿飒爽，但俏丽的脸蛋上写满了疲惫，眼眶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她一进门，目光就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沙发上沉睡的小玉身上。

“她怎么了？”

“没电了，充电呢。”齐天随口胡诌。

师雪柔皱了皱眉，显然不信，但她也没有追问，而是将一份文件袋拍在了桌上。

“这是现场的初步报告，你看一下。”

齐天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大量的现场照片。那如同地狱般的场景，即便是以照片的形式呈现，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华农的DNA，我们不仅在他那件研究服的碎片上找到了，还在多个受害者的指甲缝里找到了。他主犯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师雪柔沉声说道，“但是，我们找不到他的尸体。整个爆炸核心区，所有东西都被炸成了粉末，但我们用最先进的设备，也没有检测到任何属于他的生物组织残留。一个人，不可能凭空蒸发。”

齐天耸了耸肩：“也许他练了什么仙法，原地飞升了呢？”

“齐天！”师雪柔加重了语气，“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需要你那份‘非官方’报告。我知道你肯定在现场，你也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女孩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她们的死因，无法用任何已知的医学知识来解释！她们的生命体征，是被一种未知的方式，活活抽干的！”

看着师雪柔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齐天沉默了。

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住。而且，面对“万华集”这种庞然大物，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无异于螳臂当车。警方的力量，或许能帮上忙。

“好吧。”齐天叹了口气，“报告我可以给你，但你怎么跟你的上级解释，就是一个难题了。我的报告里，可能会出现一些……嗯……比较唯心主义的词汇。”

“那是我的事。”师雪柔的眼神异常坚定，“只要能为那几十个无辜的女孩讨回公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齐天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贱笑，“不过嘛，师大队长，我这可是绝密情报，价值千金。你看，我是不是也该有点……劳务费？”

师雪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齐天！你能不能有点正形！这都什么时候了！”

“亲兄弟明算账嘛。”齐天搓了搓手，“你也知道，我这‘临终关怀’事务所，生意惨淡，都快揭不开锅了。我这上有老（师父算老的），下有小（小玉算小），中间还有个嗷嗷待哺的胖子，压力很大的。”

师雪柔死死地盯着他，足足十秒钟，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省刑侦队，最近成立了一个‘特殊案件顾问小组’，没有编制，按件计酬，专门处理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悬案。我已经帮你递交了申请，明天，去省厅报到。”

“哟呵？”齐天眼睛一亮，“顾问？听起来挺高端啊。工资高吗？有五险一金吗？给配车吗？五菱宏光S就行，我开习惯了。”

“滚！”师雪柔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你先把你那辆破车的修理费给付了再说吧！还有，作为你的第一个‘顾问’任务，你现在就得跟我走一趟！”

“哈？现在？”齐天看了看窗外，天都快亮了，“大姐，我刚跟一只几百年的凶煞干了一架，九死一生，你不让我歇会儿，还想让我007啊？资本家都没你这么黑！”

“情况紧急！”师雪柔的表情瞬间又变得严肃起来，“金陵大学仙林校区，出事了。”

……

半小时后。

金陵大学仙林校区，敬文图书馆。

这座图书馆是金大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宏伟而庄严。但此刻，整座图书馆都被警戒线封锁，周围停满了警车，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齐天打着哈欠，被师雪柔从车上拽了下来。钱多多本来还在洗澡，一听说有“顾问费”，眼珠子都绿了，胡乱套了件衣服就跟了过来，美其名曰“给领导当司机兼保镖”。

“又出什么事了？又是连环杀人？还是集体诈尸？”齐天懒洋洋地问道。

“都不是。”一个穿着制服，看起来像是学校保卫处处长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一脸的惊魂未定，“是……是闹鬼了！”

“闹鬼？”齐天眉毛一挑，来了点兴趣。

师雪柔在一旁解释道：“昨晚，一个考研的学生在图书馆通宵自习。据他说，大概凌晨两点左右，他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背对着他，站在书架前，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

“红衣学姐？经典校园怪谈啊。”齐天评价道。

“他当时以为是别的同学，就喊了一声。结果那个女人一回头……”师雪柔顿了顿，脸色也有些发白，“那个学生说，她没有脸！五官的位置，是一片光滑的皮肤！然后那个学生就吓晕过去了，直到早上才被保洁阿姨发现。现在人还在医院，精神有点失常，嘴里一直念叨着‘她没有脸，她没有脸’。”

“无脸女？”钱多多凑了过来，小声嘀咕，“天哥，这业务，咱熟啊！要不我上去给她背一段‘八荣八耻’？”

“你可拉倒吧。”齐天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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