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麦格立刻站起身。

她无法再安心批改论文。

她必须立刻确认这件事。

她没有选择用守护神传递消息，那样不够正式，也无法充分表达她此刻的立场。

她需要当面质问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整理了一下袍子，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大步走向办公室门口。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急促而坚定。

如果纳威说的是真的……那么西弗勒斯必须立刻停止他对莱欧奇所做的一切，并且，需要为此给出一个彻底的交代。

邓布利多也必须知情。

霍格沃茨不能容忍一位教授基于可能的误判，就对一名学生施加如此极端的手段。

【情绪值 60】

斯客伏特：？

她的步伐更快了，目标明确

——地窖，魔药办公室。

一场关于程序正义、教授权限和学生安危的激烈冲突，即将在斯内普那间阴冷的办公室里爆发。

地窖魔药办公室的门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推开，撞在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米勒娃·麦格站在门口，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意。

西弗勒斯·斯内普刚刚回到办公室不久。

他刚从那个关着斯客伏特的杂物间回来，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餍足的神情。

并非愉悦，而是一种获取了重要数据、验证了某种猜想的满足感。

他刚刚对那个处于非常状态的斯客伏特进行了一轮新的精神层面探测，获得了一些关于其意识波动和记忆碎片的有趣读数。

麦格将这副表情尽收眼底，在她看来，这分明是斯内普对那个被他非法拘禁的学生进行了某种“满意”的研究后才可能露出的神态。

这让她心头的火气更盛。

“西弗勒斯！”麦格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我需要一个解释，立刻！”

斯内普脸上的餍足感迅速褪去，恢复成惯常的冰冷面具。

他抬起眼，黑眸里没有任何波澜：“解释什么，米勒娃？关于我为何打断你显然非常重要的……午后时光？”

“关于莱欧奇·斯客伏特！”麦格大步走进办公室，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

“我刚刚从纳威·隆巴顿那里得知，那天在教工休息室，你强行带走斯客伏特时，他吃的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东西’！”

她艰难地避开了“眼球”这个词，

“他吃的只是隆巴顿出于善意给他的一片面包！”

斯内普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面包？那个隆巴顿？

但他立刻稳住了心神。那片面包或许是个意外，一个巧合下的误判。

但这丝毫不能改变斯客伏特的危险性。

他之前试图吞食眼球是铁一般的事实，邓布利多亲自验证过。

他之后表现出的多种异常人格状态，以及刚才探测到的混乱意识波动，都证明了这一点。

“一片面包？”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带着讽刺，

“所以，你认为我之前所有的观察，以及校长亲眼所见的证据，都可以因为一个隆巴顿的……片面之词，而被全盘推翻？”

“我不是在推翻所有证据，西弗勒斯！”

麦格厉声道，

“我是在质疑你基于一个可能错误的即时判断，就对一名学生施加非法拘禁和……天知道你对他做了些什么！这是严重的越权行为！”

“非法拘禁？”

斯内普冷笑一声，从书桌后站起身，黑袍无风自动，

“我是在保护其他学生，以及他自己，免受一个极度不稳定、认知扭曲且拥有危险能力的个体的伤害！你所谓的‘越权’，在潜在的灾难面前，不值一提。”

“保护？”麦格逼近一步，眼神锐利，

“用秘密关押和不经许可的魔法检测来‘保护’？霍格沃茨有校规，西弗勒斯！即便他真的有病，也应该由圣芒戈的专家，而不是你用私刑来处置！”

“圣芒戈？”斯内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以为圣芒戈那些循规蹈矩的治疗师能应付得了他身上的情况？

他们只会把他登记为又一个‘魔法事故导致的永久性精神损伤’，然后关进封闭病房了事！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隐藏的炸弹在看不见的地方继续滴答作响！”

他绕过书桌，走到麦格面前，目光逼人：

“我是在弄清楚真相，米勒娃。找出他力量的来源，他认知扭曲的根源。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评估风险，制定有效的控制方案。而这个过程，需要不受干扰的环境和……必要的手段。”

“你的‘必要手段’就是无视基本规则，对一个未成年巫师进行未经授权的实验？”

麦格毫不退让，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西弗勒斯，立刻停止你对莱欧奇所做的一切，并把他转移到医疗翼，由波比进行正规的检查和监护！这是命令，作为副校长！”

两人在阴冷的办公室里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

壁炉里的火焰安静地燃烧，映照着两人同样坚定却截然不同的立场。

斯内普死死盯着麦格，他知道她占着程序和道义的上风。

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已经获取的线索。

放手？不可能。

尤其是在他刚刚窥探到斯客伏特意识深处那些混乱碎片之后。

“你的命令，我无法执行，米勒娃。”

斯内普最终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在得到校长明确的、撤销我之前授权的指令前，我会继续我的……‘保护性监管’。”

他这是在用邓布利多的默许来对抗麦格的职权。

麦格气得脸色发白。

“你会为你的固执付出代价的，西弗勒斯！如果斯客伏特因此受到任何不可逆的伤害……”

“如果他失控，造成更大的伤害，那个代价将由整个霍格沃茨承担。”

斯内普打断她，语气森然，“这个风险，你我都负担不起。”

话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

麦格深深地看了斯内普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愤怒和深深的无力。

她不再多说，猛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比来时更加沉重，离开了魔药办公室。

斯内普看着重新关上的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走回书桌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麦格的干预在他意料之外，但也提醒了他，时间可能不多了。

他必须加快进度。

那个“拾荒者”状态下的斯客伏特表现出的脆弱和记忆缺失，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他需要设计更精妙的问题，利用其看似顺从的态度，套取关于力量来源、关于那些诡异物品、关于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的信息。

他拿起羽毛笔，快速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下几行字，是关于下一步精神诱导和记忆提取魔药搭配方案的要点。

餍足感早已被紧迫感取代。

他必须在邓布利多可能被麦格说服、改变主意之前，撬开斯客伏特的嘴。

【情绪值 70】（来自西弗勒斯·斯内普）

【情绪值 65】（来自米勒娃·麦格）

睡觉的斯客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