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偷人了?
这一嗓子让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门口。
踹门的是个穿着碎花棉袄的女人,棉袄崭新,但上面沾着不少灰尘和污渍。
“救命呀!街道办的同志们!”
她一脚踏进门,扑通就想往地上坐,被旁边人下意识扶了一把,便顺势扑着门框嚎啕。
“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他这次偷人都不背着我了!都把人领回家里了,现在还在我家床上躺着呢!”
王主任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刘桂兰?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过别一天到晚自己瞎琢磨吗?”
“去你的瞎琢磨!”
刘桂兰猛地直起身,手指着王主任的鼻子就骂:“我这次是抓着现行!三更半夜我一推门,就看见我男人床上多了一男一女!这不是偷人,还能是啥!”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叉在腰上:“无缘无故三个人挤一张床,这要是没问题,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这话一出,屋里几个年轻同志都憋不住,嘴角抽了抽,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刚才冲姜念鱼笑的那个年轻姑娘,偷偷凑过来小声哼哼:“刘大姐这又闹上了,上次也是这么喊的,结果我们过去一瞧,纯属误会!”
“可不是嘛,”另一个戴眼镜的同志推了推镜框,小声接话。
“上次是屠宰场的师傅路过,付主任看天色太晚,好心留他住一晚,两个大老爷们能有啥?结果刘大姐非说他们俩有一腿,闹得人家师傅第二天脸都红透了,再也不敢上门。”
王主任扶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指节都按得发白:“刘桂兰同志,你别胡思乱想。你家老付是什么人?十里八乡都知道他是个难得的老好人,这么多年,哪见过他跟哪个小姑娘眉来眼去的?”
“再说了,一男一女上门,说不定是付主任乡下的亲戚来投奔,路上耽搁了才半夜到的。你呀,准是又误会了!”
这搞对象都是成双成对,哪有三人行的?
还是有男有女的三人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刘桂兰又胡思乱想了。
“亲戚?什么狗屁亲戚!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门亲戚!”
刘桂兰急得直跺脚:“我跟老付过了这么多年,他有啥亲戚我不知道?”
“再说谁家走亲戚半夜登门?白天来不行吗?非得大半夜领进门,还往床上塞!我亲眼看见那女的跟我男人挤在一头,那野小子还在旁边躺着呢!”
王主任无奈:“我问你,你家几张床?有没有临时的折叠床?”
刘桂兰理直气壮地嚷嚷:“当然没有!我不是上次就跟你说过吗,我跟老付没有孩子,没有准备第二张床,家里就一张床,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你脑子真是记不住事儿!”
王主任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对啊,你家就一张床!”
“对啊,我家就一张床!”刘桂兰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他在说废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到底啥意思?有话不能直接明说吗?别在这儿绕圈子!”
王主任噎了一下,耐着性子解释:“……你家就一张床,又没有备用的折叠床。有客人来,总不能让他们睡地上吧?老付也不可能自己睡地上,凑合一晚上睡一张床,有什么不行的?”
旁边一个中年男同志插了句:“对啊对啊,再说不是还有个男人吗?能出啥岔子?说不定就跟上次一样,是床不够凑活一晚,你想多了。”
“凑活?”
刘桂兰伸手拽住那男同志的胳膊就往门外拖:“来来来,你跟我回家看看就知道是不是凑活了!眼见为实,你去了就清楚!”
男同志赶紧往后缩,连连摆手:“别别别,我还有一堆报表没做呢,真没空去,你找别人,找别人!”
其他同志也纷纷低下头,假装忙着手里的活,有的翻文件翻得哗哗响,有的低头擦桌子,连眼皮都不敢抬,显然谁都不想沾这麻烦。
姜念鱼站在一旁,看着刘桂兰激动却不似撒谎的模样,又瞧着众人避之不及的态度,心里犯了嘀咕。
她悄悄走到刚才说话的年轻姑娘身边,小声问:“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家怎么都不愿去看看?”
那姑娘叫小张,知道姜念鱼是周明远引荐来的,付主任跟他媳妇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就算自己不说,别人也会告诉她的。
因此也不隐瞒,拉着她往角落挪了挪,压低声音说:“哎呀,还能咋回事?”
“刘桂兰男人是革委会的付正主任,之前特意来打过招呼,说他媳妇脑子不太好使,爱胡思乱想,让我们别搭理她,免得传出去不好听。”
姜念鱼一愣:“正付主任?是正主任还是副主任啊?”
小张捂嘴笑了笑:“这付主任姓付,职位是正的,所以大家都习惯叫他正付主任,说着方便。”
姜念鱼点点头表示了解,又追问:“我没见过这位正付主任,他为人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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