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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阻击点的惨重损失,像一盆冰水浇在岛田大队头上,但并未完全浇灭岛田少佐心头的骄狂之火。
在感到羞辱的同时,岛田更多的是暴怒。
因为,在他眼里,支那人不过是靠着偷袭罢了。
“八嘎!无耻的支那人!只会像老鼠一样躲在暗处放冷枪!”
在临时建立的指挥部里,岛田少佐脸色铁青,对着地图和垂头丧气的部下们咆哮。
他拒绝承认这是对方实力的体现,固执地将失败归咎于“卑鄙的埋伏”和己方的“一时大意”。
“诸君!”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指挥刀敲打着地图上刚刚遭遇伏击的位置,“不要被这小小的挫折迷惑!这恰恰证明了支那67军的怯懦!他们不敢在正面战场与我帝国雄师对决,只能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拖延时间!第一中队的玉碎,是光荣的,他们消耗了敌人的埋伏兵力!”
他环视众人,试图重新凝聚士气:“现在,敌人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和伎俩。传令下去,各中队加强警戒,搜索分队扩大范围,仔细扫荡两侧所有可疑地点,炮兵随时准备提供火力支援,我们继续前进。下一个支那军的阻击点,我们要用堂堂正正的进攻,碾碎他们,让这些只知道偷袭的懦夫,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帝国武士!”
在岛田的严令和刻意鼓舞下,日军重整了队伍,尽管士气不可避免地下滑,但纪律性和战术素养仍在。
他们以更加谨慎、甚至有些疑神疑鬼的姿态,向北方推进,搜索分队像梳子一样刮过道路两侧的丘陵。
然而,吴求剑的“层层剥皮”战术,精髓就在于变化和出其不意。
第二道预设的阻击点,按照计划,并未进行顽强坚守。
当日军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地逼近时,只遭遇了零星的冷枪和几处精心布置的诡雷,造成了一些伤亡和更大的心理压力,但想象中的猛烈阻击并未出现。
阵地上只有少量仓促撤退的痕迹。
“看!他们跑了!” 一名日军小队长兴奋地报告,“支那人果然不敢正面交锋!”
岛田少佐闻讯,一直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冷笑。
他心中那点残存的疑虑似乎也被驱散了。
“哼,老鼠终究是老鼠,一击不中,立刻远遁。命令部队,加速通过这片区域!不要给敌人重新组织埋伏的时间!信阳就在前面,我们要一鼓作气!”
他的判断似乎得到了印证。
接下来的第三、第四道阻击点,情况大同小异,抵抗轻微,仿佛中**队真的只是在用微弱的兵力不断骚扰、迟滞,主力早已收缩。
岛田的自信,或者说盲目的傲慢,又开始抬头。
他甚至开始认为,第一道阻击点的惨重损失,或许只是个意外,是敌人集中了优势兵力打的一个时间差。
现在敌人主力肯定已经收缩到信阳附近,这些外围不过是些讨厌的苍蝇。
“命令前锋,不必过于纠缠零星抵抗,加快速度,直插信阳外围!我们要抢在敌人完全龟缩进城之前,咬住他们!” 岛田下达了在他看来颇为果决的命令。
他并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吴求剑为他精心准备的死亡陷阱。
吴求剑通过前方观察哨和侦察兵的报告,敏锐地察觉到了岛田大队在经历初挫后,急于求战、轻视后续零星抵抗的心理。
当发现日军前锋开始冒进,试图快速穿透阻击地带时,他眼中寒光一闪。
“鬼子这是吃了亏还不长记性,以为我们只有骚扰的胆子。”
吴求剑在指挥所里冷笑,“第一个阻击点啃掉他一个中队,他不停下来整顿侦察,还敢把脖子伸这么长……好,那就别怪我把你这颗脑袋彻底拧下来!”
他果断下令:“命令三团,停止向预定第五阻击点运动!立刻向我靠拢!一、二团主力,以现有阵地为依托,向两侧快速展开!我们要在这里,”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一个三面环山、出口狭窄的谷地,“把岛田这个冒进的大队,包了饺子,动作要快,包围圈要扎紧,火力要猛,务必全歼,不能放跑一个!”
吴求剑调动的这个团,原本是作为预备队和后续阻击梯队的,此刻被他毫不犹豫地作为合围的最后一环砸了出去。
近万人的外围战斗群,迅速调整部署,像一张悄然收拢的大网,罩向因为冒进而队形拉得有些长的岛田大队。
当岛田大队的主力完全进入那片预设的死亡谷地时,他们突然发现,之前一直微弱的抵抗消失了,四周的山岭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寂静。
“不对……” 岛田少佐心里莫名一紧,多年的战场嗅觉让他感到了危险。
他刚要下令部队暂停,加强侧翼侦察。
无数发迫击炮弹、山炮弹,如同疾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几乎同时砸落。
爆炸的火光瞬间吞噬了日军行军队列的前中后段。
紧接着,两侧及后方山头上,无数条火舌喷吐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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