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的寒光直指紫的咽喉,剑刃因握剑者的颤抖而微微震颤,映出帕鲁眼底的血丝——那不是犹豫,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决绝。
“帕鲁,把剑放下。”吴建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得像覆着薄冰的湖面,“剑是用来对着敌人的,不是架在伙伴脖子上的。”
帕鲁的肩膀猛地绷紧,剑柄在掌心攥出深深的勒痕:“伙伴?若我们眼睁睁看着红翼送死,还算什么伙伴......”
“啪——”
掌风带着破空声抽在帕鲁侧脸,力道之重让他整个人原地转了半圈,重重摔在青石地面上,牙齿咬到了舌尖的血腥味。吴建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尖还残留着挥掌的劲风:“我再说一遍,把剑放下。”
“可是......”帕鲁撑着地面抬头,刚要辩解,吴建豪的靴尖已抵住他的胸口,稍一用力就将他按回地上,胸腔的闷痛让他倒抽冷气,“呜啊!”
他在地上翻滚了三圈才撞在廊柱上,木柱发出沉闷的响声。帕鲁扶着柱子挣扎起身,银甲上沾着尘土,嘴角淌下血丝,却仍死死攥着圣剑剑柄,不肯松手。
“要救红翼,不是不行。”吴建豪终于松了口。
“你疯了!”紫的惊呼声与帕鲁的“真的吗?”同时响起。紫快步上前想拉住吴建豪,却被他抬手制止;帕鲁则眼中爆发出光,不顾疼痛扑到他面前,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吴建豪绕着他走了半圈,皮鞋踩在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问你,你要以全人类的性命,换红翼一个人的命吗?”
“什......怎么会!”帕鲁的脸瞬间惨白,喉结滚了三次才挤出话,“我只是......只是想救她,再打败魔王......”
“打败魔王?”吴建豪突然笑了,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你凭什么?凭你连魔人杂兵都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击退的实力?还是凭你这把连魔能都斩不断的圣剑?”
帕鲁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剑柄的手开始发抖。吴建豪俯身,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目光如针般刺进他眼底:“我要的是实打实的胜算,哪怕只有五成。你告诉我,你的胜算在哪?”
“我......”帕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起红翼戴银链发夹的模样,想起魔人拉斯扔出发夹时的狞笑,更想起教皇说“皇室子孙都在魔人手里”时的绝望——这些画面搅得他心口发疼,却找不出半个能反驳的字。
“我再问你,”吴建豪的声音陡然转沉,“若你去了,导致魔王提前复活,人类被魔军屠尽,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就算你侥幸打败魔王,那些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孩子的母亲,她们的眼泪你赔得起吗?”
“不要再说了!”帕鲁抱着头蹲在地上,后背剧烈起伏。眼泪砸在青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半点哭声。
“怎么,这就放弃了?”吴建豪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帕鲁的双脚离了地,圣剑“当啷”掉在地上,“都敢把剑对准伙伴了,觉悟就这点?我告诉你,魔人不会轻易撕票——他们会先割下红翼的左耳送过来,没反应就割右耳,再没反应,就一寸寸......”
“啊——!”帕鲁突然爆发,双手死死揪住吴建豪的衣领,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到底要我怎么做!告诉我啊!”
泪水混着血水从他脸上淌下,滴在吴建豪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吴建豪动作一顿。他松开手,将帕鲁摔在地上,抽出自己的圣剑插在他面前,剑刃没入青石三分:“这把剑给你。要去换人质,还是留下守圣山,你自己选。但记住,选了就别后悔——所有后果,都要你自己扛。”
“你不能这么做!”紫冲上来想拔走圣剑,手腕却被吴建豪牢牢扣住。她挣扎着怒吼:“这是拿全人类的命运赌!我坚决不......”
话音戛然而止。紫的嘴唇还在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惊恐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喉咙,手指刚碰到皮肤就僵住——全身的魔力像被抽干般,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吴建豪的指尖还维持着施法的姿势,淡蓝魔力在他指缝间流转:“小红,把她扛回房间,看好了。”
红龙嚼着烤肉串晃过来,像扛麻袋似的把紫甩到肩上。紫的脚尖在半空乱蹬,眼睛瞪得溜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建豪转身离开,连句骂人的话都憋不出来。议事厅里很快空了下来,只剩帕鲁一人跪在地上,盯着圣剑的寒光发呆。
第二日黄昏,吴建豪在庭院里接到消息——帕鲁带着燕妮和圣剑,已经闯出了圣山。异端裁判所的圣骑士拦了三次,都被赵强兄妹和东方用计引开,说到底,还是吴建豪暗中松了绑。
紫的房间里正鸡飞狗跳。吴建豪解除了她的身体禁锢,却封了她的声带,此刻她正拿笔在纸上戳得沙沙响,绯红的笔迹歪歪扭扭写着“放我出去”。红龙蹲在一旁,嘴里塞满烤巨蜥肉,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认识字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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