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銮驾刚消失在山道尽头,黄连山就吹了声口哨,咋舌道:“这女皇架子真够大的!吴建豪你是没瞧见,刚才她提让咱们去刺皇帝时,那眼神跟淬了冰似的,仿佛咱们敢说个‘不’字,就成了全大陆的罪人。”
“呵,希望明天她还能摆得出这副排场。”吴建豪嗤笑一声,指尖弹开落在肩头的花瓣,话锋陡然转向缩在角落的小玲,“小玲,往后你就留在这皇宫里。”
“哥哥要……不要小玲了吗?”少女猛地抬头,苍白的小脸上瞬间爬满水汽,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吴建豪的衣摆,指节都泛了白。
吴建豪无奈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语气放轻了些:“别摆出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再好看的公主裙也架不住哭花脸。哥哥总不能把你揣在兜里闯战场,留在这里当公主,有燕妮姐姐和圣教照着,谁还敢动你?等过了明天,怕是整个塔里木都得把你当活祖宗供着。”
“可是我想跟着哥哥……”小玲的声音细若蚊蚋,泪珠已经滚到了下巴尖。
“别理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紫突然跨步上前,一把将小玲揽进怀里,用脸颊蹭得她咯咯直笑,“小玲要是不喜欢这冷冰冰的皇宫,就跟姐姐走,姐姐天天带你吃蜜糕!”
“紫姐姐,好痒呀!”小玲的哭声被笑声取代,小手推着紫的肩膀,却忍不住露出了小梨涡。
吴建豪正松了口气,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圣教的一名银发主教掀帘闯来,袍角还沾着尘土:“圣女殿下!万万不可插手这场战争啊!圣教中立千年的根基,会毁于一旦的!”
“做主的是我,与圣教无关。”燕妮刚要开口,吴建豪已抬手挥出一道淡蓝光刃——主教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光刃卷着推出了院门,只留下一句“好好反省”在风中回荡。
“吴建豪先生……您这也太直接了。”燕妮捂着嘴失笑,她早知道这招不会伤人,却还是被他怕麻烦的性子逗得无奈。
“对付这种只会摆架子的家伙,省时间就是最好的办法。”紫拍着吴建豪的肩膀附和,话音刚落,一道绯红身影就猛地扑了过来,带着淡淡的龙息热气。
“达令是我的!不许碰!”红龙死死扒着吴建豪的胳膊,对着紫呲出尖尖的小虎牙,尾巴尖无意识扫着地面,像只护食的大型猫科动物。下一秒,她就把脸凑到吴建豪颈间,鼻尖蹭来蹭去,“达令的味道比勇者的盔甲好闻多啦……”
“达你个头!你的勇者骨灰都该成化石了!”吴建豪额角青筋暴起,单手就把她的脑袋推得老远。
“都一千年啦,早该翻篇了嘛~”红龙不死心,爪子扒着他的衣袖往下滑,试图用毛茸茸的发顶蹭他的手背,“达令就从了我吧,我还能带你飞遍整个大陆!”
“是谁抱着勇者的盔甲闻了一千年?”吴建豪被缠得没辙,想起她一路驮着众人飞了数百里,本打算耐着性子应付,可对方越来越近的呼吸还是让他忍无可忍——他猛地发力,像丢沙包似的把红龙扔了出去。
“哎呀!”红龙摔在柔软的草坪上,却立刻骨碌爬起来,刚要再扑,就被紫眼疾手快地拦住。“别闹了,带你去看皇宫的宝藏库怎么样?”紫冲燕妮使了个眼色,几人连拉带哄,总算把这尊活祖宗拖走了。
“这红龙真是个小麻烦精。”吴建豪揉着眉心叹气。
“她就是太寂寞了。”紫的声音从院外飘来,“龙族寿命太长,除了你这种能碾压她的强者,其他人在她眼里跟蝼蚁没区别。以前勇者就是天天陪她打架解闷,你多陪她折腾折腾,她就老实了。”
吴建豪没接话,转身进了屋——他总觉得这场人类内战背后,藏着比魔王封印更棘手的东西。
次日天刚蒙蒙亮,众人就被吴建豪催着出发。让他们意外的是,女皇竟带着一众臣子和各国特使候在营外,紫绒长裙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珍珠冠冕衬得她气场十足。
跟着吴建豪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百万大军如墨浪般铺展在平原上,玄甲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长枪斜指如林,旗帜上的金狮纹章在朝阳下闪着冷光,连呼吸都能感受到那股撼天动地的压迫感。
“诸位胆子倒是不小,敢跟着我闯百万军阵。”吴建豪回头笑了笑。
女皇指尖摩挲着权杖上的宝石,从容回应:“这世上,没有比勇者与圣女身边更安全的地方。况且,塔里木的命运,本就与这场战争绑在一起。”
“吴建豪先生,您真要直接去找帝国皇帝谈判?”帕鲁攥着圣剑的剑柄,声音都在发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军阵中传来的无数道杀气,比试炼中的魔人还要骇人。
“谈判?”吴建豪挑了挑眉,脚步不停,“我只是来听他说‘不’的。”
话音未落,军阵前方已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额吉与拉米娜按剑而立,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寒芒。显然,他们这行人的动静,早被敌军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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