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辰在田里。
锄草。
头低着。
像之前一样。
一年了。
十亩田。
连年丰收。
家里存粮三窖。
米堆到房梁。
他没扩田。
没雇人。
没显摆。
他只是——
活着。
赵清婉每年遣人来。
送盐。
送布。
等重。
附一张纸:
> “换去年参片。
> 交易续存。”
他收下。
不言谢。
他知道。
这不是馈赠。
是——
约定。
她守约。
他守碗。
破碗的秘密。
没人知道。
他祭碗。
血滴。
落进碗沿。
灵土。
忽然大亮。
像地底有火。
他低头。
看碗底。
“地”字。
“藏”字。
完全融合。
浮现完整古篆——
地藏。
他浑身一震。
不是怕。
不是惊。
是——
贯通。
所有线索。
在这一刻。
全部闭合。
母亲临终呢喃:
> “地藏护你……”
三年前得碗。
碗底“地”字残刻。
第7章。
“藏”字轮廓浮现。
梦境里。
黑影低语。
他全懂了。
这碗。
不是破碗。
是——
前朝地藏尊者所留。
专为庇护孤苦之人。
专为护他。
活下来。
他跪地。
泪流满面。
不是哭。
是——
释放。
他背了太久。
“孤魂野鬼”。
“无根之人”。
“贱命一个”。
可现在。
他有了根。
不是田。
不是粮。
是——
这碗。
是母亲的遗言。
是地藏的庇护。
是他自己。
一步一退。
一忍一守。
活下来的证据。
他把碗。
用红布包好。
深夜。
去祖坟。
挖开陶瓮。
放进去。
上压三块青石。
对空。
低语:
> “娘,我活下来了。
> 我不是孤魂野鬼。
> 我有家了。”
他没说“我赢了”。
没说“我翻身了”。
他说——
我有家了。
这才是最狠的。
不是打脸。
不是复仇。
是——
重建身份。
他不再是“无名之辈”。
不再是“可有可无”。
他有了根。
有了归属。
有了活着的资格。
第二天。
他在田头。
看见赵清婉。
远远站着。
她没走近。
他也没动。
他点头。
她点头。
她转身。
走了。
没有话。
没有礼。
只有——
尊重。
他知道。
她懂。
她知道。
他不需要施舍。
不需要恩典。
他只需要——
不被侵犯的日常。
村民路过。
看他的田。
绿油油。
一望无际。
有人说:
> “良辰命硬。
> 苦尽甘来。”
他们不知道。
他苦了多少。
忍了多少。
退了多少。
他们只看见结果。
可结果。
就够了。
刘三爷站在高处。
望叶家炊烟。
袅袅。
饭香飘来。
他冷哼:
> “装神弄鬼。”
他不信。
他只信——
权势。
田产。
人脉。
他不知道。
那个他骂作“孤魂野鬼”的人。
手里握着的。
是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不是钱。
不是地。
是——
命。
那破碗。
是叶良辰唯一的神。
唯一的鬼。
唯一的命。
而他。
一无所有。
叶良辰回屋。
看空碗位。
他知道。
碗不在了。
但——
它还在。
在祖坟。
在血脉。
在记忆。
在每一次他低头锄草时。
在每一次他拒绝收钱时。
在每一次他选择沉默时。
它都在。
他坐在门槛。
看夕阳。
风吹。
稻浪起伏。
像海。
他想:
> “我要的不是地。
> 是活着的资格。”
他没打。
没骂。
没举报。
没反杀。
他只是——
没死。
他守住了碗。
守住了田。
守住了命。
他没赢世界。
他赢了——
自己。
这才是最狠的胜利。
不是高调。
不是张扬。
不是复仇。
是——
轻描淡写的安稳。
你还在。
你活着。
你有家。
你不是孤魂野鬼。
你是——
叶良辰。
他站起身。
关门。
灯灭。
夜静。
他知道。
明天。
他还会去田里。
锄草。
头低着。
像之前一样。
可他知道。
不一样了。
他有根了。
他有家了。
他——
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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