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已经变成了地狱绘卷。

崩坏兽的残骸堆积如山，紫色的崩坏能血液汇聚成小溪，流入大海，将海水染成诡异的颜色。空间裂缝还在缓慢愈合，周围漂浮着未消散的空间碎片。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焦糊味和崩坏能特有的刺鼻气息。

在这片尸山血海中，只有一处是干净的。

琪亚娜落脚的那一小片沙滩。

她解除了律者状态，白金色的礼服消散，变回普通的装束。然后她转过身，看向同样解除律者状态的芽衣。

芽衣的头发有些凌乱，脸颊沾着一点崩坏兽的血迹。她正低头擦拭太刀，神情专注。

琪亚娜走过去，脚步踏在血迹斑斑的沙滩上，却没有沾染一丝污秽——空间在她脚下自动“隔开”了那些脏污。

“芽衣。”

芽衣抬头，刚想问“怎么了”，就被琪亚娜接下来的动作堵住了话语。

琪亚娜伸手，用拇指指腹，温柔地擦掉了她脸颊上的血迹。

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珍贵的瓷器。

“脏了。”琪亚娜轻声说，眼神专注得可怕。

芽衣怔住了。她能看见琪亚娜眼底映出的自己，能感受到指腹的温度，能闻到周围浓烈的血腥味——和眼前这个人身上干净的气息形成的鲜明对比。

“……没事。”她勉强找回声音，“回去洗——”

话没说完。

因为琪亚娜吻了上来。

不是温柔的轻吻，是霸道的、充满占有欲的深吻。她扣住芽衣的后脑，不容拒绝地侵入，舌尖纠缠，气息交融。

芽衣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周围是堆积如山的崩坏兽尸体，脚下是粘稠的血液，空气中是死亡的气息。

而琪亚娜在吻她。

吻得热烈，吻得疯狂，吻得……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许久，琪亚娜才松开她，额头相抵，喘息着说：

“你是我的。”

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在这个地狱里，你是唯一干净的东西。是我的。”

芽衣看着她，看着那双燃烧着金色余烬的眼眸，突然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温柔的笑，而是带着某种……同样疯狂意味的笑。

“那你也是我的。”她伸手搂住琪亚娜的脖子，主动吻了回去，“在这个地狱里，你是我唯一的锚点。”

两人在尸山血海中拥吻，无视周围的死亡与毁灭，仿佛这一刻就是永恒。

远处，姗姗来迟的当地防卫部队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

“那、那两个女孩是……等等，她们在……”

“闭嘴。”队长夺过望远镜，看了三秒，然后放下，

“今天我们看到的是两位不知名的女武神独自解决了崩坏事件，拯救了城市。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她们——”

“什么都没看见！”队长瞪了他一眼，“收队！去清理现场！”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乖乖执行命令。

而沙滩中央，琪亚娜终于放开了芽衣，却还搂着她的腰不肯松手。

“芽衣。”

“嗯？”

“我饿了。”

“……刚打完架就饿？”

“因为消耗很大嘛！”琪亚娜理直气壮，“我要吃芽衣做的海鲜大餐！双倍！”

芽衣看着她耍赖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地狱般的景象，突然觉得……违和感实在太强了。

但她还是点点头：“好，回去给你做。”

“耶！芽衣最好了！”

琪亚娜高兴地抱起她，空间门在身后展开。

在踏入空间门的前一刻，芽衣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战场。

尸骸，鲜血，毁灭的痕迹。

然后她转回头，抱紧了琪亚娜。

没关系。

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地狱也可以是天堂。

回到酒店房间，芽衣果然做了海鲜大餐。

琪亚娜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喂芽衣：“啊——”

“我自己有手……”

“不管！我就要喂！”

最后芽衣还是妥协了，就着琪亚娜的手吃下一块虾肉。

饭后，两人泡在浴池里——这次芽衣没有拉帘子，反正只有她们两个。

“芽衣。”

“嗯？”

“下次再一起战斗吧。”

“……这种事还是少发生比较好。”

“也是。”琪亚娜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不过如果有下次，我还要和芽衣一起。我要所有人都看见——我们是最强的搭档，也是最爱的恋人。”

芽衣侧过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笨蛋。”

“只对芽衣笨~”

结束了假期的两人一回到圣芙蕾雅学园就钻进了温泉，仿佛想用舒服的温泉浴来洗清这一路的奔波。

推开温泉区的木门，热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

鹅毛般的雪花静静飘落，却在触及温泉水面时瞬间消融。温泉池以天然岩石砌成，边缘点缀着温暖的石灯笼。而池中——

芽衣背靠着池壁，闭目养神。紫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肩颈，温泉水漫过胸口，氤氲的热气让她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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