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被软禁在林栖阁后,又遇到曼娘掌家。
盛府的下人们皆知道林栖阁与绮霞苑平日的仇怨,虽然面上对这个四姑娘并不敢怎样,但背地里只要能抓住机会,就会克扣了林栖阁的物品吃食拿去换钱,从中捞些油水。
曼娘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盛纮既已经不想搭理这个闺女了,她也就没必要做好人了,要生要死随她去吧。
于是下人们越发的猖狂,甚至逐渐连一口热饭都不愿给了,林栖阁门口都是曼娘的人把守着,露种和云栽这些下人可以随意进出,不过带不出去东西。
墨兰曾让她俩带了东西出去典当换钱买些吃的,结果连院门都没出去就被人拦下了。
带不出去东西也就算了,拿林栖阁的月钱买回来的吃食也要经过层层盘剥,最后到墨兰手里尽是些被人挑剩下的。
这对下人们来说是个美差,既能捞油水又能偷懒,饿了就自己去找点儿吃的,只有墨兰一个人在林栖阁苟延残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日像个怨妇一样以泪洗面,要不就是随意发脾气打骂女使。
那些女使也逐渐不愿意搭理她,每天就固定送两顿饭,其余的时间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林栖阁内也没人管,更没人来,那扫帚上都结满了蛛丝儿,桌案上落满了灰,也没人擦拭。
好像一夜之间,盛府众人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四姑娘,忘记了西边还有个叫林栖阁的地方。
这天,金妈妈帮曼娘查看这月的账薄,曼娘坐在一边悠闲地点茶。
琉璃和琥珀在旁边伺候着,一个研磨茶粉,一个用茶釜烧水。
水烧开后,曼娘舀了一勺茶末放入茶盏,注入少量的开水,调好了茶膏,再一边冲开水,一边用茶筅击拂。
这时朱楼进来禀报道:“小娘,四姑娘绝食了,说是身体不适要请郎中,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
曼娘不理朱楼,依旧专心致志地拿着茶筅快速击拂着。
待云脚绵密成型,她才将茶筅放下,自言自语道:“真是麻烦,都是要进嘴的东西,画个花儿出来不也得下肚没吗?讲究这么多干什么。”
朱楼又叫了一声,曼娘不耐烦地答应着,“她要寻死就让她死呗,我哪有那闲工夫管她一天吃几顿饭呐?”
琉璃提醒道:“小娘,现在是您管家,在这时候出了事儿不好。”
曼娘吃了一口茶道:“那小贱人就盼着这事儿呢,她还想着装病绝食能得到她父亲的垂怜,靠着一点垂怜活下去呢,要是能在主君面前告状,再摆我一道儿就更好了。”
“这些天忙着安排考试的事情,倒是把她给忘了,她这么一闹正好提醒我了,也不必非得留着这么个祸害。”
琉璃问道:“那小娘的意思是?”
曼娘放下茶盏,“不过,她怎么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这个时候闹,要说忍不了的话那也早该发作了。”
琉璃道:“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在意的事情,四姑娘现在被困在林栖阁却束手无策,所以这才闹开来,试试能不能解了禁足。”
金妈妈将账本放在一边,抬头道:“今日早上,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派人送来了请帖,说是要办赏菊宴,还说要请咱们府里的姑娘们都过去热闹热闹。”
“这吴大娘子最爱做媒,撮合年轻的男女,会不会是为的这事儿啊?不然的话,府里也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新鲜事儿了。”
曼娘点点头,“那就是了,还真是难为她了,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想着能攀个高枝儿嫁了呢。”
她低头耐心地用茶匙将剩下的茶末拨入新的茶盏中,气定神闲道:“看来这斩草还是得要除根啊,不然等她将来得势了再想铲除也就难了。”
“这茶末还真是绿啊,真漂亮。”
曼娘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紧接着便又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茶末发呆。
身边众人也都默契地一声不吭,大家伺候曼娘久了,对她的一些小动作都习以为常,她这样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那就是想招儿呢,而且多半是损招。
良久,曼娘抬头道:“琥珀,你从小山野长大,腿脚灵便,这事儿得靠你了。你过来我吩咐你个活儿。”
琥珀凑上前去,曼娘神秘地趴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琥珀刚开始被曼娘的想法震惊到说不出话,后来又表示疑惑,最后了然地点点头,眉宇之间尽是坚定。
她领了命就出去办事儿去了。
给一旁的朱楼看得好奇死了,央求道:“小娘,你跟她说了什么呀?”
曼娘不理她。
朱楼好奇心被挑起来,这对她这种爱八卦的人来说那简直是抓心挠肝的,“小娘你就告诉我吧,我绝对不往外说。”
曼娘道:“行,那我就告诉你,你过来。”
朱楼听话地凑过去,曼娘低声道:“我让琥珀去找一种药,这种药人吃了就不能说话了,但也不是哑药,只要那人吃完说话超过五句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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