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定，这人绝不只是个普通的黑市头子。

程轻舟假装“紧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五六个做工精细的金镯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他特意准备的“饵”。

黑市老大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拿起一个镯子，对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

他的动作很缓慢，全程都在观察，审视程轻舟，眼光看似在研究镯子，其实在观察程轻舟。

黑衣人，声音沙哑低沉：

“哪来的？”

“祖...祖上传下来的。”程轻舟结结巴巴地回答，“家里媳妇儿怀孕了，总是吐，急用钱...”

黑市老大沉默了片刻，把镯子放回去，对旁边的管理员使了个眼色。

管理员会意，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十块钱和一些粮票、布票。

“就这些。”黑市老大的声音不容置疑。

程轻舟心里暗骂：“真他娘的黑！这几个镯子少说也值几百块！”

但他脸上，却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忙不迭地接过钱票，连连鞠躬：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您可真是救了我的急了！”

他把钱票小心地揣进怀里，又鞠了个躬，才在那管理员的眼神示意下，退出了房间。

转身离开院子的瞬间，程轻舟眼底闪过狠厉的冷光。

刚才近距离接触，他更加确信这个“黑手套”不简单。

那人身上有种经过严格训练的特质，而且，在接过金镯子时，程轻舟敏锐地注意到对方手套边缘露出的手腕处，似乎有一个极淡的、模糊的印记。

“果然，是那帮阴魂不散的家伙。”程轻舟心里有了底。

“盯着我和珊珊的秘密不放是吧？还想刺探国家机密？端了你们的老窝，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他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想着怎么端他老窝，同时让自己媳妇儿收点好的私房：

“一定得找个机会，带着珊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黑心老大的窝点搬空！那些金银珠宝，就当是补偿我媳妇儿今天损失的镯子钱了！”

想到这里，程轻舟幽深的眸子闪过算计。

用空间能力，来对付这些觊觎空间秘密的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在那之前，今天晚上可以先去收点利息。”

程轻舟很快走出胡同，在复杂的巷弄里绕了好几圈，确认无人跟踪后，迅速在一个死角换回了原来的衣服，擦掉了脸上的伪装。

他把猪肉重新挂回车把，然后神色如常地走向县公安局。

他直接去了，局长张铁山的办公室。

“怎么样？”张铁山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面容刚毅，眼神锐利。

他见程轻舟进来，直接问道。

“鱼饵撒下去了。”程轻舟在对面坐下，表情严肃，“确认了，就是那个‘黑手套’。他手腕上有个很淡的印记，和我们之前掌握的情报对上了。而且他警惕性很高，身边应该还有其他人。”

张铁山眉头紧锁：

“看来他们确实以此为据点。上级命令，务必尽快铲除，不能让他们接触到核心机密。”

“我明白。”程轻舟点头，“我们接下来会继续接触，摸清他们的底细和藏匿地点。另外，我怀疑他们仓库里不止有金银，可能还有违禁品和情报资料。”

“需要支援吗？”

“暂时不用，人多眼杂。”程轻舟意味深长地说。

张铁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他知道程轻舟有些，“特殊”的本事，这也是上级特意，将程轻舟安排在这个任务中的原因。

“一切小心，安全第一。”

“放心吧，张局长。”

从公安局出来，程轻舟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那块二斤重的猪肉，怀里揣着那几十块“亏本”换来的钱票，朝着张家村的方向骑去。

程轻舟蹬着自行车回到自家小院时，日头已经居中。

他利索地，把从黑市换来的猪肉拎进厨房，随意搁在案板上。

猪肉红白相间，看着倒是新鲜，但他此刻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口腹之欲上。

“得抓紧时间。”他幽深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安静的院落，随即反手将院门挂上。没有片刻停留，他身形一矮，便从后院篱笆的缺口处，出去了，脚步不停地朝着后山方向疾行。

张家村地处群山环抱之中，层峦叠嶂，山山相连。

程轻舟对这片山脉，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他避开村民们常走的小径，专挑那些隐蔽难行的山路。

脚步稳健，速度极快，茂密的灌木丛和崎岖的岩石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那两个人，每天中午出去，雷打不动三个小时。”程轻舟一边在山林中穿梭，一边在脑中精确计算着时间。

这是他连续观察了，半个月才摸清的规律。

山洞里藏着秘密，而守着秘密的人，总有松懈的时候。

约莫走了两个小时，深入到了人迹罕至的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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