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归国献礼之

伯格一家缩在安全屋的墙角。

像三只受惊的兔子。

妻子搂着女儿安娜。

两人都在发抖。

伯格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手里攥着那本假护照。

指关节捏得发白。

林卫东把最后一个背包拉链拉好。

推过去。

“里面是路上用的东西。吃的,水,应急药品。还有两千美元现金,分开放了三个地方。”

他语气平静得不像刚刚偷了一台机器的人。

伯格抬起头。

眼镜后面的眼睛布满血丝。

“林先生……我们真的能走掉吗?警察肯定在找我们……”

“不是‘我们’。”林卫东纠正他,“是你们。我不跟你们一路。”

安娜突然开口。

声音很轻。

但很坚定:“爸爸,我们到底在躲什么?学校那边我请了病假,但下周有考试……”

“安娜。”伯格按住女儿的手,“听林先生的安排。这次……这次我们必须走。”

林卫东看了眼手表。

凌晨三点十七分。

窗外的法兰克福还在沉睡。

但警察肯定已经醒了。

工厂失窃一台三十五吨重的机床。

这种案子。

够他们忙一整个月。

“车十分钟后到。”林卫东说,“司机会送你们去科隆。从那里坐火车去东柏林。进了东边,就安全一半了。”

伯格咽了口唾沫。

“然后呢?”

“然后会有人接应。安排你们去莫斯科。再从莫斯科转机。”林卫东顿了顿,“最终目的地是北京。到了那边,有人给你们安排工作和住处。你女儿可以继续学医,国内现在缺医生。”

安娜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暗下去。

“我的德文学位……中国承认吗?”

“承认。”林卫东说,“我们会安排认证。你放心。”

门外传来三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

暗号对了。

林卫东起身。

走到窗边。

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停着一辆灰色面包车。

司机是个东欧面孔的男人。

正靠在车边抽烟。

烟头在黑暗里一明一灭。

“该走了。”林卫东说。

伯格一家站起来。

动作僵硬。

像三具提线木偶。

林卫东帮他们把行李拎到门口。

最后拍了拍伯格的肩。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卡尔·施密特。退休工程师,带家人去东欧旅行。护照上的章都打好了,入境记录也是完整的。”

伯格深吸一口气。

点点头。

“林先生……谢谢您。真的。”

“一路平安。”

林卫东看着他们上了车。

面包车缓缓驶入夜色。

尾灯的红光在街角一闪。

消失了。

他关上门。

回到屋里。

现在。

只剩他一个人了。

和系统空间里那台机床。

林卫东在椅子上坐下。

闭上眼睛。

系统界面在脑海里展开。

那台五轴机床完好无损地悬浮在虚拟空间里。

银灰色的机身。

复杂的控制面板。

精密的主轴。

像一件艺术品。

他检查了一遍所有数据。

确认没有任何损坏。

然后开始规划自己的路线。

不能走常规渠道。

机场肯定在严查。

火车站也会加强安检。

他需要绕路。

绕一个大圈。

林卫东打开地图。

手指在上面划出一条曲折的线。

法兰克福—纽伦堡—雷根斯堡—帕绍。

从帕绍边境进入奥地利。

再往东。

穿过匈牙利。

进入罗马尼亚。

从罗马尼亚黑海港口坐船。

绕道地中海。

经苏伊士运河。

进红海。

过印度洋。

最后从东南亚上岸。

再转道回国。

全程至少两个月。

但安全。

他收拾好随身物品。

只有一个小背包。

几件换洗衣服。

一点现金。

一本备用护照。

还有家人照片。

凌晨四点。

林卫东离开了安全屋。

没走大门。

从后院翻墙出去。

落在隔壁街区的巷子里。

落地时悄无声息。

像一只猫。

第一站是中央火车站。

但他不坐车。

只是从车站穿过。

混在早班通勤的人流里。

然后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绕了三圈。

确认没有尾巴。

才往长途汽车站走去。

天开始亮了。

法兰克福渐渐苏醒。

报童在喊:“特大新闻!工厂神秘失窃!价值八百万马克机器不翼而飞!”

林卫东买了份报纸。

边看边等车。

头版头条就是机床失踪的报道。

配了张工厂大门的照片。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厂长在接受采访。

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检查了所有出口,门都没开过。监控也没拍到任何异常。那台机器就像……像蒸发了一样。”

林卫东合上报纸。

嘴角微微扬起。

车来了。

他上了开往纽伦堡的长途巴士。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帽子拉低。

假装睡觉。

巴士开出城区时。

他透过车窗看到路边停着好几辆警车。

警察在设卡检查。

但只查货车和小轿车。

对长途巴士挥挥手就放行了。

林卫东闭上眼睛。

真的开始休息。

接下来的一个月。

他像一滴水。

融入了欧洲大陆的河流。

今天在这个小镇住一晚。

明天搭个顺风车走一段。

偶尔坐火车。

但从来不坐直达的。

总是中途下车。

换乘另一趟。

他换过三次护照。

用过四个不同的名字。

打扮也变了好几次。

有时候像个商务人士。

有时候像个背包客。

有时候干脆像个流浪汉。

系统空间里的机床一直很安静。

像在沉睡。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

林卫东才会把它“取出来”一小会儿。

检查状态。

确认一切正常。

然后再收回去。

一个月后。

他抵达罗马尼亚的康斯坦察港。

黑海沿岸最大的港口。

空气里都是咸腥味。

海鸥在头顶盘旋。

叫声刺耳。

接头人是个当地船老大。

满脸络腮胡。

说一口带浓重口音的英语。

“林先生?等你好久了。”

林卫东跟他握了手。

“船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海鸥号’,货轮。明天凌晨四点开船。目的地新加坡。中间不停。”

“可靠吗?”

船老大咧嘴笑了。

露出金牙。

“我在这条线上跑了二十年。从没出过事。”

林卫东点点头。

付了钱。

被安排在港口附近的小旅馆住下。

房间很简陋。

但能看到海。

傍晚。

他坐在窗前。

看着远方的货轮进出港口。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色。

美得不真实。

他想家了。

想北京。

想那个四合院。

想妻子们。

想孩子们。

想刚出生的孙辈。

林昊应该会爬了吧。

陈玥是不是会咿咿呀呀说话了。

林安在香港把集团打理得怎么样。

林磊在部队好不好。

林毅的科研有没有进展。

……

想了很多。

直到天黑。

凌晨三点。

船老大来接他。

走的是码头工人通道。

没人检查。

“海鸥号”是艘老式货轮。

船舱里堆满了集装箱。

林卫东被安排在一个小舱室。

不到五平米。

但独处。

这就够了。

轮船在晨曦中缓缓离港。

驶向黑海深处。

林卫东站在甲板上。

看着欧洲大陆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心里默默说。

再见。

或者说。

永不再见。

海上的日子很枯燥。

每天都是同样的景色。

蓝色的大海。

蓝色的天空。

偶尔有海豚跃出水面。

船员们来自五湖四海。

说各种语言。

林卫东很少跟人交谈。

大部分时间待在舱室里。

或者晚上去甲板吹吹风。

船过苏伊士运河时。

他看到了沙漠。

黄沙滚滚。

与蔚蓝的运河形成鲜明对比。

运河两岸有士兵站岗。

枪械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船在新加坡靠岸。

林卫东下了船。

没有停留。

直接转机。

不。

不是飞机。

是一艘渔船。

从新加坡到马来西亚。

再从马来西亚到泰国。

一路换乘。

像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接力赛。

最后。

从越南边境。

徒步进入广西。

踏上中国土地的那一刻。

林卫东蹲下身。

抓了一把泥土。

握在手里。

很久没有松开。

北京。

“摇篮”小组基地。

老张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烟灰缸已经满了。

“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最后一次联系是在罗马尼亚,说上了船。然后……然后就没了。”

坐在沙发上的老者推了推眼镜。

“要相信卫东同志。他经验丰富。”

“就是因为他经验丰富,我才更担心。”老张说,“这次动静太大了。德国那边现在还在查。巴统开了三次会,专门讨论这起‘不可思议的失窃案’。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有内鬼,或者……或者有我们不知道的技术手段。”

正说着。

电话响了。

老张一个箭步冲过去接起来。

“喂?”

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

老张的手抖了一下。

“真……真的?人在哪?好!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

他转向老者。

声音激动得发颤。

“回来了。卫东回来了。在第三安全屋。”

第三安全屋在西山深处。

外表看是个普通的疗养院。

实际上戒备森严。

林卫东洗了个热水澡。

换了身干净衣服。

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门被猛地推开。

老张冲进来。

后面跟着小组的其他成员。

所有人都看着他。

像在看一个奇迹。

“老林……”老张的声音哽住了,“你……你真回来了。”

林卫东放下茶杯。

笑了笑。

“回来了。任务完成。”

“东西呢?”有人忍不住问,“那台机床……”

林卫东站起身。

环视了一圈。

“这里空间不够。去一号仓库。”

重生51年上交系统国家帮找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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