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虎穴夺宝

凌晨一点的法兰克福工业区静得吓人。

林卫东趴在工厂围墙外的灌木丛里。

身上盖着块迷彩布。

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在这里已经趴了四十分钟。

一动不动。

眼睛盯着五十米外的工厂后门。

脑子里过着系统标记出的所有监控点位。

红色的是摄像头。

黄色的是运动传感器。

蓝色的是红外警报线。

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罩着整个厂区。

伯格说今晚值班的保安只有两个。

一个在前门岗亭。

一个每小时巡逻一圈。

现在是一点零五分。

巡逻的保安刚过去七分钟。

还有五十三分钟才会转回来。

时间窗口很窄。

非常窄。

林卫东深吸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钻进肺里。

让他更清醒了些。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

铛。

铛。

只敲了两下。

凌晨两点。

这是他和伯格约定的时间。

后门的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门开了条缝。

伯格探出头。

脸色在月光下白得吓人。

他朝林卫东的方向招了招手。

动作僵硬。

林卫东从灌木丛里站起身。

像猫一样轻盈地穿过空地。

十秒钟。

就闪身进了门。

“快……”伯格的声音在抖,“巡逻的刚走,我们只有五十分钟。”

“我知道。”

林卫东关上门。

眼睛迅速适应了黑暗。

这是一条后勤通道。

堆着废弃的包装箱。

空气里有股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伯格在前面带路。

脚步很轻。

但呼吸声很重。

“走这边……监控死角……”他低声说,“我白天把这条路的传感器暂时屏蔽了。但只能维持一小时。”

林卫东跟在他身后。

系统全开。

三维地图在脑海里展开。

每一步都踩在计算好的位置上。

避开所有可能触发警报的点。

他们穿过通道。

拐进一条更窄的维修走廊。

头顶的管道滴着水。

嗒。

嗒。

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还有多远?”林卫东问。

“穿过这个车间……就到总装区了……”伯格抹了把额头的汗,“林先生……我们真的要……”

“已经到了。”

林卫东打断他。

语气平静。

但不容置疑。

伯格咬咬牙。

继续往前走。

推开一扇防火门。

眼前豁然开朗。

总装车间。

大得像个足球场。

挑高至少十五米。

屋顶上挂着几排安全灯。

发出昏暗的黄光。

车间里整齐排列着二十多台机床。

都用白色防尘罩盖着。

像一排排安静的巨兽。

只有最中央那台。

罩子是掀开的。

月光从高高的天窗照下来。

正好落在那台机器上。

银灰色的机身反射着冷光。

五根机械臂以某种精密的姿态静止着。

控制面板上的指示灯幽幽地亮着蓝光。

林卫东的心跳快了一拍。

就是它。

国内等着的那台五轴联动数控机床。

最新型号。

下周就要发货给一家法国航空企业。

他快步走过去。

伯格想拉他。

没拉住。

“林先生!不能碰!有震动传感器……”

“我知道。”

林卫东在距离机器三米处停下。

开始仔细查看。

系统扫描全开。

【目标确认:五轴联动加工中心,型号dmU 210p】

【主轴转速:转\/分】

【定位精度:±0.0005度】

【重复定位精度:0.001mm】

【数控系统:海德汉tNc640】

【设备状态:最终调试完成,待发货】

所有参数都对得上。

正是国内急需的型号。

林卫东绕着机器慢慢走了一圈。

眼睛像尺子一样量过每一个细节。

主轴的结构。

导轨的材质。

换刀机构的设计……

“伯格先生。”他忽然开口,“这台机器的液压系统,用的是集中供油还是独立单元?”

伯格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时候会问技术问题。

“独……独立的。每个轴都有独立的伺服液压单元。”

“泄压阀在什么位置?”

“在底座左侧……有个红色阀门。”伯格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林先生,我们时间不多……”

“我知道。”

林卫东蹲下身。

看向底座左侧。

确实有个红色阀门。

旁边还有个小面板。

上面有压力表。

他伸手。

但没有碰。

只是隔空指着。

“这个压力表的最大量程是多少?”

“400巴。”伯格说,“实际工作压力是320巴左右。林先生,我们真的该走了……”

话音未落。

车间另一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像是金属工具掉在地上的声音。

伯格吓得整个人跳起来。

“什么声音?!”

林卫东立刻竖起手指。

示意他噤声。

系统感知开到最大。

【声音来源:东南方向,距离四十七米】

【声音类型:金属工具坠落】

【后续动静:无】

可能是夜猫。

或者老鼠。

碰倒了工具箱。

但无论如何。

这不是好兆头。

“我们得走了。”伯格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现在就走!”

“再等一下。”

林卫东的语气依然平稳。

他需要更多数据。

系统的深度扫描还需要两分钟。

才能把整台机器的完整结构记录下来。

这两分钟。

很关键。

“林先生!”伯格几乎要跪下了,“求您了……我真的……我手都在抖……”

林卫东看了他一眼。

这个德国工程师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眼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

嘴唇发白。

确实到极限了。

“好。”林卫东说,“我们走。”

伯格如蒙大赦。

转身就要往回跑。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脚绊到了一根拖在地上的电缆。

身体失去平衡。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旁边的机器——

手掌按在了机床的底座上。

嗡。

一声轻微的蜂鸣。

底座上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指示灯亮了。

伯格僵住了。

林卫东也僵住了。

两人都盯着那个红灯。

一秒。

两秒。

然后。

尖锐的警报声撕裂了夜的寂静。

“呜——呜——呜——”

整个车间的安全灯瞬间全部变成刺眼的红色。

闪烁。

旋转。

把一切都染上了血色。

“我……我没……”伯格语无伦次,“我不知道……那里有……”

“振动警报。”林卫东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触发了底座的振动传感器。”

远处传来犬吠声。

还有保安的呼喊。

“c区警报!c区警报!所有人立刻到c区!”

脚步声。

很多脚步声。

从四面八方传来。

伯格瘫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林卫东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系统给出三条撤离路线。

但每条路线的封锁概率都在迅速上升。

从30%到50%到70%……

保安有钥匙。

有对讲机。

还有狗。

他们最多还有两分钟。

就会被堵在这个车间里。

两分钟。

能做什么?

林卫东的目光落回那台机床上。

这台重达三十五吨的精密机器。

国内等着它。

坦克炮管等着它。

整个“铸剑”计划的核心……

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伯格先生。”林卫东蹲下身,看着工程师的眼睛,“你想活命吗?”

伯格呆呆地点头。

“那就听我的。现在,站起来。去控制台。”

“什……什么?”

“去控制台。把机器的固定螺栓松开。所有的。”

伯格睁大眼睛:“您要……您要干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林卫东把他拉起来,“快!”

也许是求生的本能。

也许是彻底的绝望。

伯格真的跌跌撞撞跑到控制台前。

手指颤抖着输入密码。

按下一系列按键。

机床底座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哒”声。

十二根手臂粗的固定螺栓同时缩了回去。

机器现在只靠自重站在地板上。

“然后呢?”伯格回头问。

然后。

林卫东走到了机床前。

他伸出双手。

按在冰凉的金属机身上。

闭上眼睛。

【系统空间开启】

【目标物:五轴联动加工中心主体结构】

【重量:28.4吨】

【体积:48立方米】

【收取准备……3……2……1……】

伯格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一幕。

那台巨大的机床。

就在他眼前。

开始变淡。

变透明。

像融化在空气里。

从顶部开始。

然后是机身。

底座。

短短五秒钟。

整台机器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个干净的水泥地坪。

和几根拖在地上的电缆。

伯格张大了嘴。

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怀疑自己疯了。

或者在做梦。

“走!”

林卫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力气大得吓人。

拖着他就往车间侧门跑。

保安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

手电筒的光束在窗外乱晃。

狗叫声就在门外。

林卫东一脚踹开侧门。

不是往通道跑。

而是拐进了另一条更窄的维修管道。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勉强容一个人通过。

“这边!这边能通到锅炉房!”伯格终于回过神来,尖叫着指路。

他们在管道里爬。

林卫东在前。

伯格在后。

身后传来保安冲进车间的喊声。

“机器呢?!”

“报警器坏了?”

“不可能!检查所有出口!”

林卫东爬得更快了。

手掌被管道里的锈铁皮划破。

血渗出来。

但他感觉不到疼。

系统在持续提供导航。

左转。

直行十五米。

右转。

通风口。

推开。

他们从一个通风口钻出来。

掉进锅炉房后面的煤堆里。

浑身都是煤灰。

但暂时安全了。

“继续走。”林卫东爬起来,“不能停。”

伯格跟着他。

两人像两个煤球。

在工厂的阴影里穿行。

翻过一道矮墙。

跳进排水沟。

顺着沟爬了三百米。

从工厂围墙的一个破损处钻了出去。

外面是荒地。

长满半人高的枯草。

他们一头扎进草丛。

拼命往前跑。

直到彻底听不见工厂的警报声。

直到肺疼得像要炸开。

才停下来。

瘫倒在一条小河边。

伯格趴在草地上。

吐了。

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然后开始哭。

无声地哭。

肩膀一抽一抽的。

林卫东靠在一棵树上。

大口喘气。

他看着夜空。

星星很亮。

银河横跨天际。

很美。

但他没心思欣赏。

他在听。

听远处的动静。

警车的声音。

由远及近。

又由近及远。

往工厂方向去了。

暂时没有往这边来。

“林先生……”伯格哽咽着说,“那台机器……您把它……”

“它去了该去的地方。”林卫东说。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

扔给伯格。

“里面有新的护照。现金。去苏黎世的火车票。你女儿明天早上会在车站等你。”

伯格颤抖着打开包。

借着月光。

他看到护照上的名字不是恩斯特·伯格。

而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照片是他的。

但发型变了。

眼镜款式也不一样。

“我……我不能……”

“你必须能。”林卫东蹲下身,看着他,“听着,伯格先生。现在工厂里少了一台价值八百万马克的机器。警察会调查。公司会追查。你是最后接触那台机器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伯格的脸色更白了。

“我……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说不清的。”林卫东的语气缓和了些,“但如果你消失。带着家人去瑞士。开始新生活。这件事就会变成一桩悬案。也许他们会怀疑内部盗窃。也许会觉得是商业间谍。但不会立刻想到你。”

他拍了拍伯格的肩。

“明天早上六点的火车。别误了点。”

伯格握紧了那个包。

很久。

点了点头。

“谢谢您……林先生。”

“不。”林卫东说,“该说谢谢的是我。”

他站起身。

“走吧。沿着这条河往下游走,三公里外有个公路休息站。那里有夜班公交车去火车站。”

伯格也站起来。

走了几步。

回头。

“林先生……您到底是什么人?”

林卫东笑了笑。

没回答。

只是挥了挥手。

伯格转身。

消失在夜色里。

林卫东又在河边站了一会儿。

直到彻底听不到任何动静。

才慢慢走回藏身的地方。

从草丛里翻出事先藏好的背包。

里面有干净的衣服。

水。

食物。

还有一套简易的伪装工具。

他换掉沾满煤灰的衣服。

把脸洗干净。

头发重新梳过。

戴上副平光眼镜。

再照镜子时。

已经像个普通的夜跑者。

背上背包。

他走上公路。

朝着与工厂相反的方向。

不急不缓地跑起来。

呼吸平稳。

脚步轻快。

像个真的在晨跑的人。

路过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时。

车里的警察看了他一眼。

没在意。

继续对着对讲机说话。

“……是的,工厂报案,失窃一台大型设备……对,很离谱,整台机器不见了……”

林卫东跑过警车。

脚步没停。

脸上没有表情。

但心里。

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一步。

成了。

现在要做的。

是在天亮前回到安全屋。

把“货”处理好。

然后。

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他抬头看了看东方。

天际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新的一天。

就要开始了。

而属于他的任务。

还远未结束。

重生51年上交系统国家帮找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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