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光芒从书页缝隙中透出,江临川的手指还悬在半空。他没有立刻收回,而是感知到一股拉力从典籍内部传来,像是要将他的意识吸进去。右眼微缩,推演之瞳自动运转,开始分析这道光的频率与波动节奏。
他发现光芒并非单纯的能量释放,而是一种信息编码方式,类似之前破解过的阵纹语言。但还没等他完成解析,掌心突然一热,玄冰髓的能量不受控制地涌向指尖。一滴血渗了出来,落在“盗圣机关术”的封面上。
典籍瞬间震颤。
金光重新亮起,却不再是环形扩散,而是凝聚成一条细长的光锁,缠上他的手腕。江临川试图抽手,但光锁如同活物,越挣扎缠得越紧。他立即停止动作,转而在识海中推演这条光锁的构成原理。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
一块块铁板从密室顶部滑出,在空中拼接成笼状结构,轰然落下。江临川站在原地未动,铁笼精准地将他和石台一同封锁。地面震动过后,四周恢复安静,只有光锁在腕间发出轻微嗡鸣。
他低头看着被禁锢的右手,又抬头扫视铁笼的结构。每一根栏杆都刻有微型齿轮纹路,关节处隐藏着可折叠的机关节点。这种设计不是为了困人,而是防止外力破坏传承仪式。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推演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
一名青年从岩壁阴影中走出,步伐轻稳,落地无声。他约二十岁年纪,穿着洗旧的灰布短打,腰间挂着一只铜钱袋,走动时叮当作响。指节修长,关节略显扭曲,像是长期承受非正常受力所致。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冷。
江临川没有开口。
他知道对方已经观察很久,刚才的机关鸟缠斗、司徒南逼近、指尖触书——所有动作都在此人视线之下。而现在才现身,说明目的不是抢夺,而是确认身份。
“二十年前,我父亲也站在这里。”青年站在铁笼外,声音不高,“他滴了血,书发光,笼子落下。然后……死了。”
江临川右眼微闪,推演之瞳仍在运行。他在记忆中回放刚才机关鸟的飞行轨迹,发现三点锁定的攻击模式与此人站立角度高度相似。这是习惯性站位,说明他精通此类机关布局。
“你认为我会重演那场悲剧?”江临川终于开口,语气平稳。
“我不知道。”青年摇头,“但血脉认证不会错。你能打开这本书,就说明你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
江临川没问“那个人”是谁。他现在需要判断的是眼前之人的威胁等级。对方尚未出手,但站姿已封住三个突围方向。铜钱袋晃动的频率与心跳同步,可能是某种暗器触发装置。
他不动声色地调动神魂,继续推演光锁的断裂点。目前数据显示,强行挣脱会导致经脉撕裂,最佳方案是找到能量循环的断口。
青年盯着他看了几息,忽然抬手。
三枚透骨钉破空而出,呈品字形射向江临川咽喉、心口、丹田。速度极快,钉身旋转切割空气,发出尖锐啸音。这不是试探,是杀招。
江临川右脚一点地面,身体后仰腾空翻转。三枚钉擦着衣襟飞过,钉入背后石壁。他落地时足尖轻点,身形斜滑半尺,站定后右手仍被光锁牵制,但已避开致命攻击。
他没有立刻抬头。
而是用余光扫视钉痕位置。三枚透骨钉嵌入的角度存在细微差异,中间那枚深入两寸,左右各浅半寸。钉尾震颤频率也不一致,中间略慢。这个时间差刚好够一次呼吸调整重心。
推演之瞳捕捉到这一细节,立即生成闪避路径模型。他刚才的反应虽快,但真正救下他的,是那0.03息的速度偏差。
青年看着他,嘴角笑意未减,眼神却变了。
“你能躲开,说明不是普通人。”他说,“但我父亲也能。”
江临川缓缓抬头,“所以你要用同样的方式,看他儿子是不是也会死?”
青年不答。他盯着石壁上的三枚透骨钉,忽然伸手一招。钉子竟自行拔出,飞回他手中。他将钉子并排放在掌心,轻轻一吹。
灰尘散去,钉身上浮现出细密纹路。三枚钉的纹路拼在一起,竟是一幅地图轮廓。山川走势、河流走向清晰可辨,中心位置标记着一座倒塔形状的建筑。
藏宝图。
江临川目光扫过图案,识海中立刻开始比对已知地理信息。但这幅图显然经过加密处理,地形比例不符常理,某些线条带有逻辑陷阱。他不能确定真伪,只能判断其出自同一套机关体系。
“这图是你父亲留下的?”他问。
“不是。”青年收起透骨钉,“是这本书给的。每次有人通过第一关认证,它就会显现一部分线索。二十年来,只有两个人触发过。”
江临川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自己。
青年盯着他,声音低了几分:“你父亲当年也站在这里。他滴血,书发光,笼子落下。然后他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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