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京城,阳光正好。太和殿内,一场关于南洋贸易与海外据点的朝议正在激烈进行。御座之上,皇帝手中捧着一份厚厚的奏折,眉头微蹙;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争论之声此起彼伏。
“陛下,南洋诸岛物产丰饶,香料、矿产、稻米源源不断运往国内,去年仅香料贸易就为朝廷增收白银八十万两,实乃聚宝盆!” 户部尚书李默躬身说道,语气中满是对南洋贸易的推崇。在他看来,海外殖民据点的核心价值在于财富,只要能持续为朝廷带来税收,便值得投入。
“李大人此言差矣!” 兵部左侍郎王彦站了出来,面色凝重,“南洋距京城万里之遥,驻军、修缮据点每年耗费白银数十万两,且海盗横行,运输风险极大。去年三艘运粮船遭遇海盗,粮食尽数被劫,损失白银五万两,这样的亏本买卖,臣以为应当收缩南洋布局,专注于本土发展!”
他的话音刚落,不少保守派官员纷纷附和:“王大人所言极是,海外之地蛮荒偏远,不值得朝廷耗费巨资!”“海盗猖獗,倭寇环伺,南洋据点犹如孤悬海外的孤岛,一旦有事,朝廷难以驰援!”
萧天奕站在武将之列,听着朝堂上的争论,眉头紧锁。他手中握着一份南洋粮食调运的明细账本,上面清晰记录着南方三州灾荒时,从南洋吕宋、爪哇据点调运的三百万石稻米的运输路线、耗费时间、救助成效。正是这批来自南洋的粮食,与集货总署的平价粮供应相结合,才彻底稳住了灾情,避免了大规模的流民迁徙。
“陛下,臣有话要说!” 萧天奕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洪亮,盖过了朝堂上的议论声。“王大人所言‘亏本买卖’,臣不敢苟同。去年南方三州灾荒,国内粮食储备告急,若不是南洋据点及时调运三百万石稻米,恐怕灾情早已蔓延,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耗费的赈灾银两何止五万两?更会动摇国本!”
他将手中的账本呈上,继续说道:“这是南洋粮食调运的明细。从吕宋据点出发,经南洋航线,再转漕运进入江南,全程仅用二十五天,比从北境调粮节省了一半时间。正是这批粮食,让衡州、永州、郴州三州的灾民在灾荒最严重的时刻有了口粮,为集货总署的物资调配争取了宝贵时间。”
皇帝接过账本,仔细翻阅着,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账本上不仅记录着粮食的数量、运输时间,还标注着每个受灾县的粮食分发情况,甚至有地方官员和百姓代表的签字画押,真实可信。
“陛下,南洋据点绝非仅仅是财富来源,更是我大燕的战略缓冲之地!” 萧天奕趁热打铁,语气坚定,“北方有草原部落虎视眈眈,南方有倭寇不时袭扰,若遇战事或灾荒,本土物资储备不足时,南洋据点便能成为稳定的物资供应基地。此次赈灾便是最好的证明 —— 南洋的稻米、香料、矿产,不仅能充盈国库,更能在关键时刻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稳定社会秩序。”
“萧天奕,你未免危言耸听!” 王彦反驳道,“草原部落与我大燕已有盟约,倭寇也已被打压下去,何来那么多战事灾荒?耗费巨资扩建舰队、巩固据点,纯属浪费!”
“王大人,居安思危方能长治久安!” 萧天奕目光锐利,直视王彦,“当年安史之乱,正是因为朝廷缺乏战略缓冲,叛军一路势如破竹,危及京城。如今我大燕虽国泰民安,但潜在的风险从未消失 —— 北方草原部落野心勃勃,只是暂时畏惧我大燕军威;倭寇虽退,但仍在沿海游荡,觊觎我江南富庶之地;更有西洋诸国,商船已抵达南洋,若我们不及时巩固据点,拓展影响力,日后必成大患!”
他转头看向皇帝,继续说道:“陛下,南洋诸岛地理位置优越,掌控了南洋航线,便掌控了东西方贸易的咽喉。如今我大燕的丝绸、瓷器、棉布通过南洋航线销往西洋,换回白银、矿产和粮食,形成了良性的贸易循环。若能扩建南洋舰队,巩固殖民据点,不仅能保障贸易航线的安全,还能震慑海盗和倭寇,甚至能与西洋诸国建立平等的贸易关系,为我大燕争取更多的利益。”
林玥虽未在朝堂之上,但她早已与萧天奕商议过南洋的战略布局。集货总署通过南洋贸易,每年能收购大量廉价稻米、香料和矿产,这些物资通过集货网络运往全国各地,既降低了百姓的生活成本,又为工业化提供了原料。她特意让萧天奕带上了集货总署的南洋贸易年度报告,其中详细列出了南洋物资对国内经济的拉动作用。
“陛下,这是集货总署的南洋贸易报告。” 萧天奕呈上另一份文书,“去年从南洋调运的三百万石稻米,价格仅为国内市价的六成,为朝廷节省赈灾开支白银六十万两;调运的锡矿、铜矿,为火炮研发和蒸汽机器制造提供了充足原料,降低了工业化成本;香料贸易不仅增加了商税,还带动了江南香料加工业的发展,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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