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圆圆把朱砂笔插回发髻,指尖还沾着一点干掉的血。
她没擦。
手机亮了。
陈默发来消息:“司总在顶层会议室,等您。”
谢圆圆起身,顺手把桌上那封空白信封塞进包里。
她没换衣服,还是昨夜那件靛青对襟襦裙,袖口有点皱。
走出算命馆时天还没亮,街边路灯还亮着。
她打车到司氏集团东侧停车场入口,没进正门。
她停住,从包里掏出罗盘。
磁针晃了两下,停在西南偏西。
谢圆圆抬头,看向三百米外的恒瑞大厦。
玻璃幕墙反着冷光。
她嘴角动了一下:“兑位当坤位用……财库虚浮。”
她收起罗盘,往大楼里走。
电梯直达顶层。
门开,陈默站在门口。
他没说话,只侧身让路。
谢圆圆进去。
司正闫坐在会议桌主位。
西装领带松了,袖扣解开两颗。
他面前摊着几份文件,右手指节轻叩桌面。
谢圆圆没坐,直接走到他对面。
她伸手拿过平板。
屏幕亮着恒瑞大厦卫星图。
她放大建筑轮廓,指尖划过西南角:“LOGO铜雕压在喷泉中央,楼顶八角风铃阵——这是催‘口舌之利’。”
她调出司氏新园区规划图,点向东北方位:“你们选的地块是艮位,土气厚重,本该稳基固本。”
她顿了顿,划向斜对面:“但他们昨天在艮位斜对面开了家云顶茶馆。青砖灰瓦,檐角挂九枚铜铃。”
司正闫抬眼:“震得艮土松动?”
“不是松动。”谢圆圆说,“是撬。”
她抽出朱砂笔,在平板边缘画五点。
黄、青、赤、白、黑。
“黄旗镇东北艮土,压地气不散。”
“青旗插东南巽位,引木气疏解对方兑金锋芒。”
“赤旗悬正南离位,烧尽谣言阴火。”
“白旗埋西南兑位地下三十公分,反制其口舌阵。”
“黑旗不用动。”她合上笔帽,“你命格纯阳,自有天火护体。黑旗留作备用。”
陈默递来一份资料:“恒瑞法务部最近三个月立案数翻倍,舆情热词集中在‘合同违约’‘资质造假’‘股东纠纷’。”
谢圆圆扫了一眼:“他们想用嘴咬死人。”
她把平板推回去:“明早八点前布完五旗。三天内,他们法务部会集体腹泻,舆情热度降三成。”
司正闫没立刻应声。
他盯着谢圆圆手腕内侧。
那道金痕颜色比白天深了些。
他伸手,指尖碰了碰。
谢圆圆没躲。
她把左手翻过来,掌心朝上。
“你看。”
司正闫低头。
她掌心纹路清晰,指腹微红,指甲修剪整齐。
“这不是运气。”她说,“是气运走向能被看见。”
司正闫收回手,打开抽屉。
拿出一张纸。
纸上是手绘的五旗方位图。
他用扫描仪扫进电脑。
屏幕右下角跳出恒瑞大厦实时监控画面。
谢圆圆走过去,看了眼。
画面里,恒瑞大厦西南角喷泉旁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拎着一个金属箱。
她问:“谁?”
陈默答:“赵磊。恒瑞外聘技术顾问。”
谢圆圆点头:“他今天会去云顶茶馆。”
司正闫关掉监控页面。
“安保组已待命。”
谢圆圆从包里拿出锦囊。
五面小旗按顺序码好。
黄旗在前,黑旗在后。
她把锦囊放在桌上。
陈默拿起,转身出门。
司正闫看着谢圆圆。
“你昨晚写完白皮书,就直接来了?”
“嗯。”
“没睡?”
“写了两小时,路上眯了二十分钟。”
司正闫拉开另一个抽屉。
拿出一盒符水糕点。
包装没拆。
他推过去:“玄清道长寄来的。说补神。”
谢圆圆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甜味淡,带着一点艾草香。
她咽下去,说:“你过敏症最近没犯?”
“没。”
“见了几个女的?”
“三个。董事会秘书,法务总监,公关经理。”
“都什么反应?”
“秘书递文件时手抖。法务总监汇报时漏了两个数据。公关经理说完话自己笑了三声。”
谢圆圆把剩下半块糕点放回盒子。
“她们八字不全,压不住你纯阳气。”
司正闫把盒子盖好。
“你呢?”
“我?”谢圆圆摸了摸发髻,“我八字太硬,雷劫劈不死,人也吓不跑。”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停车场有车灯亮起。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
车停稳,司机下车,绕到后座开门。
下来的是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
谢圆圆说:“恒瑞新任运营总监,姓周。”
司正闫走到她身边。
“你认识?”
“不认识。”谢圆圆说,“但他左耳垂有颗痣,位置在‘断狱纹’末端。这种人,说话不算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