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绑带扎紧,两个萝莉彻底被捆在了一起。
“回...回陛下...”
“叫官家。”赵构柔声打断。
身上的披风给了韩才人莫大的勇气,她快速的觑了皇上一眼。
却见皇上满脸温和,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哪有传说中的吓人?
“回...官家,臣妾...姓韩,是去年入宫的...才人。”
“你的全名叫什么?”
“回...官家,家父为臣妾取名...秋桐。”
韩秋桐羞怯的报出自己闺名,就听皇上说道:
“秋桐,秋桐,秋桐绿井金风晚,疏桐翠井早惊秋,叶叶雨声愁,不错不错,这意境,非你这样的佳人不可驾驭。”
韩秋桐听呆了。
她以前总嫌自己的名字不好听,秋桐秋桐,那秋天的桐树,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多难看呀。
如今被皇上这么一说,她不由得高兴起来,原来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吖。
“你呢?”
赵构看向李才人,“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回...”
李才人回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回出来,她死命低着头,原本煞白的脸上急出两朵红云。
赵构嘴角勾起笑意,伸手托起李才人的下巴。
“你看看,朕像是吃人的老虎吗?”
李才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全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唯独脸上的红云慢慢扩大,一直红到耳朵根也不肯停下。
她想跑,可又不敢跑。
她想捂脸,可手被那宽大的披风包裹在内,若要拿出手来,势必会弄出很大动静。
“小丫头。”
赵构见她怕得厉害,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转眼看向胆子大一点的韩秋桐。
“你替他说。”
韩秋桐本就性情开朗,如今见皇上似乎和传说中的大不相同,于是胆子大了一些,说话也不结巴了。
“回官家,她叫李幼娘,是跟奴...臣妾一起进宫的。”
赵构闻言稍一沉吟,随即看向李幼娘,温柔的道:
“幼,稚嫩初生之美。娘,古典闺秀之韵。二字相合,既有娇柔呵护之情,又含时光流转之叹。”
说罢,他满眼怜惜的看向李幼娘:“你爹爹一定很疼你吧。”
这话一出,李幼娘瞬间红了眼眶,两行泪水像珠子一般,哗啦啦往下掉。
赵构见状,好不心疼,赶紧上前一步,一边用衣袖替李幼娘擦拭眼泪,一边说道:
“幼娘想爹爹了?朕这段时日还有些事情要忙,等忙过了,朕就带你回家,看你爹爹去,怎么样?”
谁知李幼娘闻听此言,哭得更厉害了。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此生再难见爹娘。
这皇上只怕是随口说说,转头便忘了罢。
往昔爹爹对自己百般珍视,自己只道平常,如今入了宫来,才知多么难得。
爹爹的怜爱,只怕今生再也感受不到,再也无法报答了。
她内向羞涩,温柔敏感,入宫后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每天看书、写字、刺绣,唯有夜深人静之时才敢偷偷抹泪。
难得今日雪后天晴,银霜素裹,出来和秋桐嬉闹了一阵,竟不想撞到传说中那恐怖的帝王,还被他勾起自己内心从不敢提及的痛心。
她不敢哭出声来,只把思念化作泪水,滚滚而落。
一旁的韩秋桐急得不行。
她知道,御前流泪是宫廷大忌,即便皇上不怪罪,传了出去,至少也要被安个心有怨怼的罪名。
她偷偷用藏在披风下的手去掐李幼娘的手臂,希望能提醒一下自己在宫中唯一的好友。
李幼娘本是心思细腻之人,被掐之后瞬间清醒过来。
眼前这人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不是自己倾诉的对象。
她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赵构赶紧伸手扶住,顺势将李幼娘的一只手从披风之下扯出,握在自己手心。
“手这样冷。”
赵构的目光落在她生有冻疮的手背上,随即又看向一旁冻得鼻尖发红的韩秋桐,眉头不自觉的皱紧。
“宫中的冬衣炭火没及时发放么?”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提醒别人不要犯忌的韩秋桐,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刚入宫的时候还好点,内侍宫女还算勤快,衣食都好好的供应着。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那些内侍宫女见皇上一次也没来过自己的小院,便越来越怠慢。
到得此时,内侍省只给自己的小院留下一个懒死人的小太监,每天连他的人都难得见到。
本应发放的冬衣炭火也被克扣大半,想托人去临安采购,跑腿的费用竟比想买的木炭还贵。
自己夜里冻得实在没有办法,不得已搬来与幼娘同住,相互取暖。
如今被皇上问起此事,韩秋桐下意识的看了看衣领已经磨得发毛的葱绿褙子,鼻子一酸,委屈得眼泪汪汪。
赵构见状,哪还不知这两人受了那些势利的太监欺负。
他心头无名火腾的窜起,回头大喝:
“冯益!”
远处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冯益,将院中情形看得分明。
小院寂静,加之他耳尖,皇上和两个才人的话他听了个大半。
如今听闻皇上叫唤,那喊声和早朝时唤秦相国一般,冯益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小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
“老奴在!”
“朕问你,才人份例的木炭,每月该是多少?冬衣的规制,又是如何?她们阁中的份例,可曾足额发放?”
冯益方才远远看见官家解披风给两个才人,已是心惊肉跳。
如今被问及此事,他如何不明白已经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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