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门口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却被两小只雀跃的笑声冲淡了大半。乐乐把花亿搂在怀里，指尖轻轻拂过他嘴角沾着的棉花，声音里满是疼惜又骄傲：“我们亿亿今天真勇敢，都没怎么哭。”

花亿把脸埋在乐乐颈窝，小脑袋蹭了蹭，声音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却难掩得意：“我不怕！医生叔叔一点都不疼！”

另一边，花盛正颠着怀里的花万，指腹擦过他泛红的眼角：“万万也厉害，虽然刚开始有点怕，后来是不是觉得没什么？”

花万搂着花盛的脖子，小手指着自己衣服上的乔治贴纸，咯咯直笑：“我有佩奇贴纸！护士阿姨说我最乖！”

“是是是，我们万万最乖。”花盛低头在他脸上亲了口，胡茬蹭得花万痒得直躲，走廊里顿时响起一串银铃似的笑。

乐乐看着父子俩闹作一团，眼里漾着温柔的笑意，转头对花亿说：“回家妈妈给你们做糖醋排骨，再蒸个鸡蛋羹，都是你们爱吃的。”

“要放好多好多糖！”花亿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刚才拔牙的紧张早被抛到了脑后。

“还要草莓布丁！”花万也跟着嚷嚷，小脚丫在花盛怀里蹬来蹬去。

“都有都有，”花盛笑着应承，伸手自然地牵住乐乐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都默契地笑了笑，“先回家，让妈妈大展身手。”

乐乐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虎口处的薄茧——那是常年抱着孩子、帮她择菜留下的痕迹，心里暖融融的。花盛的手总是比她的大些，掌心带着踏实的温度，牵着他走，好像再远的路都不怕。

一家四口往医院外走，花盛一手抱着花万，一手牵着乐乐；乐乐怀里搂着花亿，时不时侧头跟花盛说句话。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幅被精心晕染的画。

刚走出诊室区域，就碰到刚才帮忙的李护士，她手里拿着病历本，看到他们笑着打招呼：“这就回家啦？”

“是啊，回去给他们做好吃的。”乐乐笑着点头，花亿和花万也跟着挥小手：“护士阿姨再见！”

李护士看着他们，忍不住感慨：“你们一家可真好看，孩子长得俊，爸妈也般配，真让人羡慕。”

花盛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谢谢啊，孩子们调皮得很。”

乐乐也笑了，低头看了看花盛牵着她的手，指尖悄悄收紧了些。

走出医院大门，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路边的梧桐树影婆娑，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花万指着不远处的冰淇淋车，兴奋地喊：“爸爸！我要草莓冰淇淋！”

“刚拔完牙，不能吃太冰的。”花盛故意板起脸，却被花万软软的一声“爸爸~”喊得没了脾气，转头对乐乐说，“买两个小的？就尝一口？”

乐乐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就一口啊。”

花盛乐呵呵地抱着花万跑向冰淇淋车，花亿趴在乐乐怀里，看着爸爸的背影，忽然说：“妈妈，爸爸好像大狗熊。”

乐乐被逗笑了：“为什么呀？”

“因为他胖胖的，抱起来暖暖的。”花亿一本正经地说，小胳膊还往乐乐怀里紧了紧，“妈妈像小兔子，香香的。”

正说着，花盛举着两个迷你冰淇淋跑回来，递了一个给乐乐：“给，你也尝尝，草莓味的。”又把另一个递给花万，不忘叮嘱，“就吃一勺啊。”

花万小口舔着冰淇淋，满足地眯起眼，花亿则眼巴巴地看着，乐乐舀了一小勺递到他嘴边：“就一口。”

甜丝丝的草莓味在舌尖化开，花亿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花盛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刚才在诊室里的揪心、哄劝时的耐心，都在这一刻有了最甜的回报。

路过的行人也忍不住回头看他们。有个推着婴儿车的阿姨笑着对身边的老伴说：“你看这一家子，多让人稀罕，孩子长得跟年画里的似的，爸妈也俊朗。”

“是啊，看着就和睦。”老爷爷点头，目光落在花盛牵着乐乐的手上，眼里带着善意的笑意。

花盛听到了，心里像被灌了蜜，牵着乐乐的手更紧了些。他侧头看乐乐，她正低头听花亿说悄悄话，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鼻尖小巧，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好看得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看什么呢？”乐乐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撞进他眼里，脸颊微微发烫。

“看我老婆好看。”花盛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乐乐耳朵里。

花万在旁边咯咯笑：“爸爸又在跟妈妈说悄悄话！”

花亿也跟着起哄：“羞羞脸！”

乐乐被说得耳根发红，轻轻拍了花盛一下：“别教坏孩子。”

花盛笑着躲开，脚步却放慢了些，好让这个温馨的瞬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快到家时，花万已经在花盛怀里睡着了，小嘴巴微微张着，嘴角还沾着点冰淇淋渍。花亿也蔫蔫地靠在乐乐肩上，眼皮打架。

“睡着了？”花盛放轻脚步，声音压得很低。

“嗯，折腾了一上午，累坏了。”乐乐也放轻了动作，看着怀里的花亿，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

两人慢慢走着，没再说话，却觉得空气里都是甜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花盛的影子把乐乐和孩子的影子都护在里面，像个坚固的小城堡。

走到家门口，花盛掏出钥匙开门，乐乐轻声说：“晚上我来做饭，你陪他们歇会儿。”

“一起做。”花盛把花万轻轻放在沙发上，回头搂住乐乐的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摘菜，我掌勺，孩子们醒了就能吃。”

乐乐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浸了星光：“好。”

客厅里，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糖醋排骨和草莓布丁。厨房里，抽油烟机嗡嗡地转着，传来切菜的轻响和偶尔的笑语。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把这个小小的家照得暖洋洋的。

原来幸福就是这样啊——是孩子拔牙后的勇敢，是家人掌心的温度，是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是路人一句羡慕的“真般配”，更是日复一日的陪伴里，藏着的那些说不尽的温柔。

花盛看着乐乐在水槽边洗菜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牵着她的手，一起把这平凡的日子，过成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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