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港城总裹着层慵懒的暖,傍晚四点半的阳光斜斜地漫过百年老商业街的屋檐,把沿街的梧桐叶染成透亮的蜜色。细碎的光斑透过叶隙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揉碎的金粉,被风一吹,便跟着梧桐叶的影子轻轻晃。风里裹着远处面包店飘来的黄油牛角包香气,甜丝丝的,刚碰到“小巷食堂”漆成原木色的木门,就被搬炉工人的脚步声撞得散开——两个穿蓝色工装的师傅正抬着个银白的大家伙,工装肩头沾了点运输时的灰,深蓝色手套紧紧扣着炉体两侧的把手,脚步稳得像钉在地上,“咚”的一声轻响,金属底座落在后厨旁的水泥地上,震得墙角的绿萝叶子颤了颤。门框上的铜铃被师傅的袖口轻轻扫过,“叮铃——叮铃”的颤音混着金属落地的闷响,像首热闹的序曲,把整条街的烟火气都搅得活泛起来。
古月站在一旁,身上系着条洗得柔软的深蓝色围裙,围裙右下角绣着浅棕色的鸽子纹——每根鸽羽都绣得根根分明,连羽翼边缘的细绒都清晰可见,针脚里还藏着个极小的“鸽”字,是上周苏沐橙在剧组化妆间,就着台灯光一针一线绣的。视频里她举着围裙笑,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指尖还捏着根没穿线的绣花针:“等你新炉到了,烤鸽子时穿这个才够仪式感,我要是在,肯定搬个小凳子守在炉边,第一个闻香味。”古月指尖轻轻摩挲着绣纹,布料软乎乎的,像揉着刚出炉的棉花面包,目光落在新焖烤炉上,眼底的雀跃藏都藏不住——这炉他等了整整半个月,从画设计图到找厂家定制,光内胆的耐火砖就选了三次,就为了烤出川蜀焖烤那股子皮脆肉嫩的劲儿。
炉体是亮闪闪的银白色,侧面用浅黑楷体印着“小巷食堂”四个字,字的边缘还描了圈细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古月伸手拉开炉门,内胆铺着深灰色的耐火砖,砖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炉门内侧嵌着块长方形的电子显示屏,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温度调节键,能精准控温到1℃,比老家那口靠师傅经验控温的土炉方便多了。“以前在川蜀看李师傅烤兔,他总说‘炉温稳,肉才嫩,耐火砖没选对,再好的肉也烤不出香’。”古月用干净的抹布擦了擦炉体上的浮尘,指尖碰到冷硬的金属壳,还带着点长途运输时的凉意,“这炉内胆大小刚合适,一次能烤两只鸽子,受热肯定均匀,烤出来的皮指定脆得咬着响。”
他转身走到店外的黑板前,拿起那支用了大半年的深红色粉笔——笔身被指腹磨得圆润光滑,在手里转了个圈,才一笔一划地写“今日特供:待新炉菜品(焖炉烤鸽子,需等1小时)、拍黄瓜、冬瓜汤”。字迹比平时更轻快,横撇竖捺里都透着雀跃,写完主菜单,又在右侧添了行小字“新炉首烤,限量尝鲜”,然后换了支白色粉笔,先画了只展翅的简笔鸽子,翅膀翘得高高的,尾羽还特意画了三道弧线,像要从黑板上飞下来;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焖烤炉,炉门上画了个圆乎乎的笑脸,连炉脚都画了四个小圆圈当轮子。寥寥几笔,却透着股鲜活的劲儿,引得路过的街坊都停下脚步,拎着菜篮的张阿姨凑过来问:“古老板,新炉到啦?今天能吃着你烤的鸽子不?我家小孙子昨天还念叨着要吃烤肉呢。”
“能!阿姨您晚点儿来,保证让小孙子尝着鲜!”古月笑着应道,刚把粉笔放进粉笔盒,就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喊声,带着点雀跃的调子。
“房东老板!新炉在哪儿呢?我看看!我看看!”林悦的声音像只轻快的小鸟,刚落进巷口就飘进了餐馆。她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胸前印着个卡通鸽子抱辣椒的图案——鸽子的肚子圆滚滚的,抱着颗红辣椒,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看起来憨态可掬;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被阳光映得发亮,还沾了点路上的灰尘;帆布包斜挎在肩上,包带有点滑,她时不时用手往上提提,包上挂着的碳、氢原子挂件随着脚步轻轻晃,叮当作响;手里攥着个银色的肉质鲜度检测仪,屏幕亮着“待检测”的字样,探头还套着透明的防尘套,一进门就往后厨冲,没注意到宋玲正端着保温袋往桌边走,差点撞上去。
“哎哟,慢点跑,别摔着!”宋玲赶紧往旁边躲了躲,手里的保温袋晃了晃,里面装着刚煮好的热玉米,还冒着热气。她穿件浅粉色的碎花棉麻围裙,围裙上的小碎花是淡紫色的,和林悦的卫衣颜色刚好呼应;头发用浅蓝色的发绳扎成低马尾,发梢还沾着点厨房的水汽;见林悦站稳了,她笑着从保温袋里拿出一根玉米,递过去:“刚煮好的,还热乎,先垫垫肚子,烤鸽还得等会儿呢。”
林悦接过玉米,连声道谢,咬了一口,甜汁儿顺着嘴角往下流,她赶紧用手背擦了擦:“谢谢宋玲姐!玉米真甜!”旁边的王岛正拎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根青椒,青椒是深绿色的,还带着新鲜的蒂,他穿件浅灰色的棉麻短袖,里面套着件浅黑色的秋衣,秋衣领口有点卷边;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还沾着点钓鱼时的泥点,裤腿上还挂着根细小的水草;他径直走到最靠近厨房的桌位坐下——这是他的老位置,能清楚看到后厨的动静,方便第一时间闻见烤鸽的香味。“这青椒是早市张阿婆送的,她说这品种辣得正,配烤鸽解腻刚好,”王岛把塑料袋放在桌上,对着后厨喊,“老板,等会儿烤鸽好了,青椒我来切,保证切得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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