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司仪高亢的嗓音穿透喜堂的喧嚣,红绸装点的梁柱下,江临身着绣金喜服,正与头戴凤冠的苏云晚相对而立。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两人脚下投下交叠的光斑,一如此刻清河城百姓眼中的憧憬——城主大婚,新政初稳,这方土地终于有了久违的祥和之气。
苏云晚的凤冠垂着细密的珍珠流苏,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微微上扬的唇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江临掌心的温度,那温度里藏着政务的疲惫,更藏着让她安心的力量。指尖微动,她刚要随着司仪的唱喏俯身,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道寒芒从红绸覆盖的廊柱后窜出!
“小心!”
一声嘶哑的怒吼划破喜庆。那是护卫队队长的声音,可他的警告还是晚了半拍——刺客裹着一身与喜堂红绸近乎色的短打,手中淬毒的匕首泛着幽蓝的光,如毒蛇吐信般直刺苏云晚的后心!
苏云晚命悬一线!
喜堂瞬间陷入混乱。宾客尖叫着四散躲避,桌上的喜酒佳肴被撞翻在地,鲜红的酒液泼在红地毯上,竟透着几分狰狞。护卫们拔刀的声响、刺客同伙的嘶吼与礼乐的残音交织在一起,将方才的祥和撕得粉碎。
江临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与苏云晚相距不过半步,可刺客是从苏云晚身后发难,他若转身扑救,至少需要两息时间——而淬毒匕首距离苏云晚的后心,已不足三尺!
物理距离上的鸿沟,仿佛成了生死之间的天堑。护卫队队长已扑了过来,却被另一名突然冲出的刺客死死缠住;离苏云晚最近的侍女吓得瘫软在地,连尖叫都发不出声。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刚被任命为卫生司主事的新娘,要在大婚之日血溅喜堂。
可江临没有丝毫犹豫。他甚至来不及抽出腰间的“清河一式”,只凭着本能,猛地侧身扑向苏云晚!宽大的喜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用自己的背脊对着那柄淬毒的匕首,将苏云晚牢牢护在了怀里。
“江临!”苏云晚惊呼出声,她能感觉到江临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全力护她时的紧绷。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那是他熬夜批阅公文时染上的味道,此刻却成了最动人的誓言。
刺客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狞笑。他没想到江临会用身体去挡,这倒省了他后续的麻烦——只要杀了苏云晚,江临必然心神大乱,剩下的同伙便能趁乱行事。匕首的寒光离江临的背脊越来越近,他甚至已经能感受到刀锋带来的凉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的残影如闪电般掠过。没人看清天枢是如何动的,只听到“当”的一声脆响,金属碰撞的火花在半空炸开。刺客只觉得手腕传来一股巨力,那力道大得远超人类极限,手中的匕首竟被生生捏碎!
“呃啊!”刺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骨寸寸断裂。他抬头望去,只见天枢站在江临身后,原本温和的仿生面容此刻毫无表情,银色的金属手臂正死死钳着他的手腕,眼中扫描数据的冷光如实质般刺人。
“威胁主人及主人眷属者,清除。”天枢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另一只手臂抬起,精准地敲在刺客的颈后。刺客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抽搐两下后便没了声息。
江临抱着苏云晚踉跄后退两步,直到靠在坚实的廊柱上才稳住身形。他低头看着怀中惊魂未定的妻子,凤冠的流苏已经散乱,珍珠落在地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云晚,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脸颊,目光扫过她的全身,生怕错过任何一点伤口。
苏云晚摇摇头,伸手抚上江临的背脊,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才长长舒了口气。“我没事,江临,我没事。”她抬手抹去江临额角的冷汗,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后怕,“你怎么这么傻,万一……”
“没有万一。”江临打断她的话,语气无比坚定,“伤你者,我必诛之。哪怕用我的命去换,我也绝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
这简短的一句话,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动人。苏云晚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不顾场合,伸手环住江临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喜堂的混乱还在继续,可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江临的心跳和身上的墨香。
天枢没有理会怀中女子的柔情蜜意,他的双眼此刻正闪烁着密集的数据流,周身的微型传感器全力运转,将喜堂内的所有动静都纳入监控。“主人,左侧三名刺客,右侧两名,均已锁定。”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江临耳中,“外围护卫队已控制局面,正在清剿残余势力。”
江临点点头,拍了拍苏云晚的背,轻声道:“别怕,有我在,有天枢在。”他扶着苏云晚站好,伸手理了理她散乱的凤冠,眼神瞬间从温柔变得锐利如刀。他抬眼望向喜堂中央,那里有三名刺客正与护卫队缠斗,他们的招式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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