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高府诉怨入宫闱 朝堂辩诬削兵权

元丰二年春,汴京的雪刚刚融化,枢密使、北平郡王徐子建府邸的朱漆大门前,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高遵裕派来的管家捧着描金漆盒,在石阶下站了近半个时辰,额角的汗浸湿了青色绸衫,也没等来府中主人的半句回应。

“劳烦通传一声,”管家第三次上前,对着门房拱手时声音都带了颤,“我家大人是皇后娘娘的表叔,此番特备薄礼,只求徐郡王在顺州防御使的任用上,多句美言。”

门房斜睨着那漆盒,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的天气:“我家王爷说了,幽州新定,守将一动则军心不稳,高大人的美意,心领了。”

说罢不等管家再开口,便侧身关上了半边大门,将那满含期待的目光拦在了门外。

管家捧着空落落的漆盒回了高府,高遵裕听完回话,当场就将案上的青瓷笔洗扫落在地。

碎片溅起时,他指着门外怒喝:“徐子建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救过先帝,封了个郡王就目中无人?顺州防御使的位置,我高遵裕难道还不配坐?”

一旁侍立的幕僚见他动了真怒,连忙上前劝道:“大人息怒,徐郡王如今掌枢密院,又兼着幽州总管,权势正盛,硬拼怕是吃亏。不如……去太尉府走走?”

高遵裕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太尉府的大娘子高曹氏,是皇后高滔滔的生母,曹太后的堂妹,也是他的大嫂。

前些年徐家与高家因婚礼出现逆贼之事结过怨,后来曹家大女婿徐坤又因得罪徐子建,被流放西北三年,去年才调回汴京。

这桩桩件件,都是曹家心里的疙瘩。

当天午后,高遵裕便带着两匹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踏进了太尉府。

高曹氏正在后院赏荷,见他来,便屏退了左右,引着他往水榭里坐。

刚落座,高遵裕就拍着石桌叹道:“大嫂,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徐子建那厮,如今将幽州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连咱们高家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高曹氏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眉梢微挑:“哦?他怎的惹着你了?”

“我求他在顺州防御使的事上帮衬一把,他倒好,一句‘幽州新定不宜换将’就把我打发了!”

高遵裕越说越气,“他这哪里是怕军心不稳?分明是想把幽州路的兵权都攥在自己手里,连块骨头都不肯给咱们曹家高家留!”

这话刚落,廊下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徐坤掀着帘子走进来,脸色苍白得没几分血色。

他对着高曹氏行了一礼,转头看向高遵裕时,眼中满是怨怼:“三叔说得没错,徐子建此人,向来霸道。

当年我不过是弹劾了他可能泄露试题,就被他罗织罪名流放西北,若不是去年陛下大赦,我怕是要老死在那边陲之地了。”

曹氏握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

她自然记得,徐坤和自己大女儿成婚后,就一直没能有子嗣。

徐坤自己知道自家事。

他对外只说是在西北受寒伤了身子。

实际上心里很清楚,自己怕是误服了他当年婚礼上给徐子建准备的绝嗣散。

这件事,他憋在心里好几年,从未对人说起。

如今高遵义这事情发生了,正是自己报仇的好机会。

“好个徐子建,”高曹氏放下茶盏,声音冷得像冰,“仗着自己是辅政大臣,就敢如此欺辱皇亲国戚?今日这事,我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当咱们曹家、高家是好拿捏的!”

当天傍晚,高曹氏便带着一篮刚做好的杏仁糕,入宫求见曹太后与皇后高滔滔。

慈宁宫内,曹太后听完她的哭诉,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徐子建这是翅膀硬了?封了郡王,掌了枢密院,就连哀家的人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高滔滔坐在一旁,手里捏着绣针,眉头微蹙:“母后,徐子建并非有意欺辱高家,当年汴京兵变,若不是他率军驰援,陛下怕是……”

“你还替他说话?”高曹氏立刻打断她,“他救过陛下,难道就能霸占幽州路,打压咱们皇亲?

坤儿被他害得断了子嗣,遵裕求他个官职也被拒,再这么下去,咱们曹家高家在汴京还有立足之地吗?”

高滔滔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继续绣花。

曹太后看着高涛涛这副模样,心里更气,当即拍板:“明日早朝,哀家倒要看看,徐子建怎么给哀家解释!”

此时的徐府,书房里还亮着灯。

徐子建坐在案前,手里捏着一封密信,信上的字迹潦草,却写得清清楚楚。

高曹氏入宫,在曹太后面前控诉他专权跋扈,明日早朝恐有言官弹劾。

送信的密探是皇城司的人,他垂着头站在一旁,低声道:“刘总管特意嘱咐,让王爷早做准备。”

徐子建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纸灰化作灰烬落在铜盆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替我多谢刘总管。你回去告诉他,明日之事,我自有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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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古代:庶子的开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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