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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晚上八点整,忙碌了一天的阎解成夫妇,拖着疲惫的身体,总算挪回了四合院。
两人累得连抬脚跨门槛的力气都快没了,呼哧带喘的蹭进院门。
汗都顾不上擦一把,阎解成咬咬牙,一使劲,把那辆沉得要命的祖传大家重自行车扛上了肩膀,火急火燎的奔向前院西厢房。
那儿里,有人在等他。
阎埠贵——他爹,此时正就着明亮的月亮底儿,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摇着蒲扇,显然已等候多时。
“爸……呼……呼……您……您还没睡呢?”阎解成喘得话都说不利索。
阎埠贵扶了扶断了三十年腿,依旧在营业的眼镜。
慢条斯理的抬起胳膊,将手腕上那块擦得锃亮的旧表怼到儿子眼前。
“睡?我睡得着吗我?”
“你瞅瞅,你瞅瞅!现在都几点了?”
“八点零二分!整整八点零二分了!”
阎埠贵手指头用力戳着表盘,“老大,咱们可是白纸黑字约定好的,每晚八点前,自行车得归库。”
“超时就得加钱!”
“超了三分,按规矩得算两天。你得再补我三毛钱车钱。”
阎解成好不容易顺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被这话给顶了上来,胸口堵得发疼。
“爸!没您这样的!”
“我不就晚了这么一两分钟吗?再说,八点整那会儿我人已经进院了!车都是我扛进来的,轱辘沾地,这能算骑车吗?”
“反正车我跟您还回来了,要钱——没有!”
闻言,阎埠贵心里这个气呀!
他不是气老大不给他补车钱,而是气老大不讲信用!
“阎解成!我从小怎么教育你们的?!”
“咱们老阎家,可以算计,但一定要讲信用!”
“说好租车到八点,那就是八点,超时就是你不对!”
“我跟你说,我这表准的不行,十几年没差过一秒!你甭跟我狡辩!”
说来说去,不还是嫌阎解成没给他补超时费么。
算计了一辈子的阎埠贵,一分钱当十分钱花,三毛钱那就是三十分。
亏一分钱都能心疼到晚上睡不着,更别说三十分了。
现在是气的呼呼大喘气,隐隐有嘎了的架势。
余丽丽在一旁看的真切,紧忙在后边扯了扯阎解成,隐晦的递了个眼神过去。
‘你别将他了,你忘了咱们还有事求你爸?’
是哦,要不说人家能做两口子呢,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仅是眼神传递便明白其中意会。
当下,阎解成语气立马软了下来,摆出一副笑模样,“爸,您别生气,我刚才也是一时没转过这个弯儿,您别往心里去。”
“超时是我们不对,我们给您补车钱。但您这3毛太多了,我最多给您补一毛。”
一毛也行啊,闻言阎埠贵立马收起痛心疾首模样,乐呵呵的说道:“成,看你认错态度良好,今儿爸给你个面子。”
阎解成心里不住的嗤笑,‘您这面子可真值钱!这面子我情愿不要!’
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说,忙回头朝媳妇喊话,“余丽,拿钱!”
他怕一会老头子又变卦了,再让他补两毛钱,到时候可真没地方哭去。
钱车借入手,阎埠贵心里乐开了花,又是一毛钱到手,今晚能睡个好觉喽。
当下心满意足的把自行车推到房檐下,“咔哧”一声锁好。
随后美美的返回屋里。
可还没有走两步,便觉察到不对,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怎么,老大你们还有事?”
阎解成没有急着解释,而是从老父亲身边挤进门去,熟练的摸到门后边的灯绳。
咔——
电灯拉着,昏黄的灯光亮屋里照亮。
这下阎埠贵急了,“不是,老大你拉什么灯啊,这多费电?!”
“哎呀爸!!用不了多少电!”
阎解成自顾自的走到桌前,抄起大茶壶狠狠的灌了两杯凉白开。
爽!!!
随后抬眼在屋里这么一扫,下意识问道:“我妈呢?”
“你妈出去遛弯,应该快回来了吧。”
其实,阎埠贵没说实话,杨瑞华,也就是三大妈,去街上何雨柱家饭店门口转悠去了。
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人家红火的样子,过过眼瘾。
说曹操,曹操到。
“咦?老大媳妇怎么在门口站着,进去呀。”
说话间,三大妈把堵在门口的阎埠贵推进屋里,而余丽丽也是顺势跟了进来。
三大妈刚一进家,便压着声音酸溜溜的说道:“老头子,你是没去看,傻柱家那生意那叫一个红火,就没断过人!”
阎埠贵进到屋里,太师椅一坐,顺手把跟前的收音机打开,调到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音量,眯眼自己听了起来。
过了有那么一会儿,才悠悠开口,“红火就红火呗,再红火也跟咱没关系。”
“有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呢!”
阎解成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忙不迭地的接着老父亲的话头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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