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王寡妇家的小鸡仔自己脚滑,关我什么事!你就是嫉妒我干活比你认真!你昨天扫地,还不是把路扫得跟镜子一样?害得我家老头子出门摔了个屁股墩!我都没找你算账!”
“那是我业务能力强!你那是恶意破坏!”
“你才是恶意破坏!你全家都恶意破坏!”
两人一开始还压着嗓子,生怕惊扰了里面的神仙,但吵到后面火气上来了,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简直就像是两只斗鸡在隔空对骂。
赵铁柱的额角,青筋一根一根地爆了起。
他手里的斧头,停在了半空中。
他明白了。
他创造了一个看似完美的制度,却忽略了人性中最根本的东西——攀比和嫉妒。
功德榜的出现,非但没有让她们安分下来,反而将她们的“内卷”推向了一个全新的、更加离谱的高度!
以前她们卷,是为了讨好自己。
现在她们卷,是为了在功德榜上,压过对方一头!
这他妈的,有什么区别?
烦!
烦死了!
赵铁柱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丢下斧头,猛地拉开院门。
“唰!”
门外那两个吵得面红耳赤的女人,看到赵铁柱那张黑得能滴出水来的脸,声音戛然而止。
她们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然后迅速转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大……大师……”
两人“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下去,浑身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赵铁柱没有理会她们,他的目光越过两人,落在了不远处那块巨大的功德碑上。
只见功德碑前,此刻已经围了不少村民,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对着上面的排名和分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场面,像极了前世看过的股票交易所。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兴奋、嫉妒、幸灾乐祸……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让他无比厌恶的、充满了凡俗**的浑浊气息。
“赵老蔫。”
赵铁柱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功德碑前。
正在给村民们讲解“扣分细则”的赵老蔫身体一震,立刻拨开人群,一路小跑过来。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榜,从今天起,改个规矩。”赵铁柱指着那块石碑,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怎么改?”赵老蔫愣住了。
“每天,只公布最后三名。”赵铁柱的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第一名是谁,积了多少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而且,月底结算的时候,最后三名,直接取消下个月的评选资格。产业园的分红,也永久性地,扣掉一成。”
轰!
这句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所有围观村民的脑子里炸响!
只公布最后三名?
第一名是谁都不知道?
这……这还怎么比?
他们辛辛苦苦地卷生卷死,不就是为了在榜上压别人一头,享受那种万众瞩目的虚荣感吗?
现在好了,大师一句话,直接釜底抽薪!
你就算干得再好,卷成了全村第一,也没人知道!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
但最狠的,还是最后那句。
最后三名,不仅要扣钱,还要被永久性地剥夺一部分分红!
这惩罚,太重了!
所有村民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看向那块功德碑的眼神,瞬间从“竞技场”变成了“断头台”。
每个人心里都开始打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那三个被挂在上面公开处刑的倒霉蛋。
那股狂热的、想要攀比的内卷之火,瞬间就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得透心凉!
“还有。”赵铁柱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刘婶和钱大脚,“以后,谁再因为这种破事,在我门口吵闹……”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厌烦。
“你们两家,就搬到村口那片坟地旁边去住吧。”
“我给你们盖个新房子,保证冬暖夏凉,还安静。”
刘婶和钱大脚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搬到坟地旁边去住?
那是什么地方?
那不是要她们的命吗!
“大师饶命!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泥地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赵铁柱看都懒得再看她们一眼,转身走回院子,再次关上了门。
这一次,他相信,世界应该能真的清静了。
赵铁柱的新规矩,像三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所有黑石村村民的心头。
只公布倒数,不公布头名。
这一下子就打掉了所有人攀比的念头。
干得好没奖励,干不好却要被挂起来公开处刑,还要被永久扣钱。
这谁受得了?
于是,黑石村维持了不到两天的“劳模内卷”风气,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所有人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消极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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