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关的校场上，血腥味浓得呛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联军和暗影阁弟子的尸体，黄沙被鲜血浸成了暗褐色。天刚蒙蒙亮，秦苍就带着弟子们清理战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惫和悲痛，没人说话，只有兵器碰撞尸体的闷响和偶尔压抑的抽泣声。

“小心点，别碰着伤口！”秦苍扶起一个腿被砍伤的年轻弟子，这弟子才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此刻却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秦盟主，我还能打仗……”弟子声音沙哑，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秦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好孩子，先去疗伤，后面有的是仗要打。保住性命，才能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他转头看向洪七公，老叫花子正蹲在地上，给一个死去的丐帮弟子整理衣衫，那弟子胸口被刺穿，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

“老叫花，别太难过了。”秦苍走过去，递给他一壶酒。洪七公接过酒，猛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混着眼泪：“这孩子才入帮半年，家里还有老母亲等着他回去……秦小子，我们欠这些弟兄的，只能用血魔的狗头来还！”

另一边，阿雪的临时医棚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十几个医术弟子围着她转，草药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让人头晕。阿雪的眼睛布满血丝，双手因为长时间包扎、施针，已经有些发抖，可她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阿雪姑娘，这个弟子失血太多，撑不住了！”一个医术弟子大喊道。阿雪赶紧跑过去，拿出银针，飞快地扎在弟子的几处穴位上，又掏出一瓶止血药，倒在伤口上。“按住他，别让他动！”阿雪声音嘶哑，额头上的汗水滴在弟子脸上。

折腾了半个时辰，那弟子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阿雪松了口气，刚想歇会儿，又有两个受伤的禁军被抬了进来，其中一个胸口插着一支箭，眼看就要不行了。“先处理箭伤！”阿雪咬了咬牙，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弟子的衣衫，“拿烈酒来，消毒！”

烈酒倒在伤口上，那禁军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阿雪眼神坚定，手里的镊子精准地夹住箭杆，猛地一拔，鲜血瞬间喷了她一脸。“快敷止血药！包扎！”阿雪抹了把脸上的血，继续忙碌着。

苏婉清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硬塞到阿雪手里：“你先喝口汤，歇五分钟，再这样下去，你自己都要垮了。”阿雪接过汤，刚喝了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喊叫声，原来是又有一批受伤的弟子被抬了过来。

“我没事。”阿雪放下汤碗，又冲了上去。苏婉清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帮忙。她知道，现在多救一个人，后面对抗血魔就多一份力量，没人敢有丝毫懈怠。

到了中午，战场终于清理得差不多了，死去的联军弟子被统一安葬在嘉峪关外的山坡上，秦苍带领着众人，给他们行了三拜大礼。“弟兄们，安息吧！我们一定会杀了血魔，为你们报仇！”秦苍的声音响彻山谷，所有人都跟着大喊：“报仇！报仇！报仇！”

医棚里，阿雪终于能歇口气了，她靠在柱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苏婉清给她盖上一件外衣，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满是心疼。她知道，这场仗，没人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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