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鱼塘水面泛着细碎的月光,仿佛洒了一池银鳞。
秦风盘坐在塘埂上,双目微闭,呼吸悠长。夜风带着水腥气拂过面颊,远处稻田里传来零星的蛙鸣。
这本该是个宁静的乡村夜晚,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晚上十点三十七分。
村路尽头传来引擎的低吼,由远及近,像是野兽的喘息。
第一束车灯刺破黑暗,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五辆越野车沿着颠簸的土路疾驰而来,轮胎卷起漫天尘土,在月光下如同狰狞的黄色鬼魅。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车子呈扇形包围了鱼塘休息区,车门猛地推开,二十多个混混手持凶器,面目狰狞,像一群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秦风——!!!”
王强的吼声如同野兽咆哮,在寂静的鱼塘上空炸开。
打头的王强,脸上横肉抖动,左脸的刀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手里那把开山刀,刀背厚重,刀锋泛着寒光——这不是吓唬人的道具,是真正见过血的凶器。
“给老子围起来!”王强一挥刀。
混混们“呼啦”散开,呈扇形包围了整个鱼塘休息区。有人踹翻了桌椅,有人砸碎了照明灯,玻璃碎裂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秦风盘坐在塘埂上,一动不动。
他甚至没有睁眼。
月光洒在他身上,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仿佛一层无形的铠甲。
“装神弄鬼!”王强啐了一口,大步走过来,刀尖指向秦风鼻子,“小子,昨天拧我方向盘很威风是吧?今天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秦风缓缓睁眼。
瞳孔深处,金光流转。
他看了一眼王强,又扫过那二十多个混混,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就这些?”
王强一愣:“什么?”
“我说,”秦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就带了这点人?”
“卧槽——”一个黄毛混混忍不住骂出声,“强哥,这小子太狂了!”
王强脸色铁青,他混了十几年,没见过死到临头还这么镇定的人。
“秦风,我知道你能打。”王强咬牙,“但你能打几个?十个?二十个?老子今天带了二十五个人,人人手里有家伙!你他妈再能打,能快得过枪?!”
他身后,一个瘦高个举起一把自制土枪——简陋的铁管焊接,但枪口黑黝黝的,足够致命。
秦风笑了。
笑得让王强心里发毛。
“王强,你知道为什么我今晚一个人在这儿吗?”秦风问。
“为什么?”
“因为我在等人。”秦风看向村路方向,“等该来的人,到齐。”
话音未落——
远处,警笛声骤然响起!
不是一辆,不是两辆。
是整整八辆警车,红蓝警灯疯狂闪烁,从村路两头包抄而来!更远处,还有特警的黑色装甲车引擎轰鸣!
“卧槽!警察!”混混们慌了。
“慌什么!”王强怒吼,“警察来了又怎样?咱们又没动手!就说来钓鱼的!”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警车还没停稳,车门“哗啦”推开,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下来,手持防爆盾、警棍、抓捕器,瞬间形成包围圈!
带队的是一个五十多岁、面容威严的老警察——县公安副局长,亲自坐镇!
“所有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扩音器的声音震耳欲聋。
混混们吓得腿软,钢管、砍刀“哐当哐当”掉了一地。
只有那个拿土枪的瘦高个,脸色惨白,手抖得厉害。
“放下枪!”特警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瘦高个哆嗦着,突然——扣动了扳机!
“砰——!!!”
土枪炸膛了!
铁管承受不住压力,从中间炸开!瘦高个惨叫一声,整只手血肉模糊,倒在地上打滚。
“拿下!”副局长一声令下。
特警如狼似虎地扑上去,三十秒内,所有混混被按倒在地,戴上手铐。
王强被两个特警反扭胳膊,脸死死按在泥地里。
“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干!”王强挣扎嘶吼。
副局长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展开:
“王强,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敲诈勒索罪,寻衅滋事罪,非法拘禁罪,非法持有枪支罪……这是逮捕令。”
王强瞳孔骤缩:“你……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副局长冷笑,“你手下已经有人交代了——三年前镇上废品收购站的刘老板,腿是不是你打断的?两年前菜市场卖鱼的张嫂,是不是被你逼得交了五万‘保护费’?去年……”
他一桩一桩说,王强的脸越来越白。
这些事,他以为早就过去了。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副局长站起身,“我们一直在收集证据,等的就是今天——等你自己送上门,等人赃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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