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还没亮透。
秦风手机震动,收到一封加密邮件。点开,是昨晚委托调查的资料。
刘大头近一周的通话记录里,频繁出现两个号码:一个是张永贵秘书,另一个,归属地显示是市电视台。银行流水显示,三天前有一笔二十万的款项从张永贵控股的一家建材公司,转入刘大头连襟的账户。
张永贵的资料更精彩。其名下公司近三年有七次环保处罚记录,两次因“商业不正当竞争”被调查。他与质检站某位即将退休的副站长是“牌友”,与电视台那位女记者是“校友”。
资金往来倒干净,但有几个中间人账户的流动,指向性明显。
“果然……”秦风眼神冰冷。
对方不仅造谣,还打算在检测报告上做手脚,双重保险,彻底摁死他。
那么,小周那条警告短信——是真的。
秦风立刻回拨小周的电话。
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小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慌乱:“秦老板?我……我现在不方便……”
“报告被调包了?结果改成‘激素超标’?”秦风直接问。
电话那头呼吸一窒,沉默了几秒,小周才涩声道:“你……你怎么知道?昨晚下班后,李副站长(即将退休那位)偷偷进了化验室,动了原始数据和样本标签……我今天早上才发现,但、但已经……”
“原始数据和备份还在吗?”
“数据我偷偷拷贝了一份,在U盘里。但样本标签被换了,现在送检的样本,对应的检测数据……是被篡改过的。”小周声音发抖,“秦老板,对不起,我人微言轻,李副站长他……他背后有人打过招呼,我如果现在揭发,工作可能就……”
“U盘能给我吗?”秦风问。
“可以……但我怎么给你?他们今天盯得很紧。”
“上午十点,你们来塘边‘公布结果’的时候,找机会塞给我。”秦风语气冷静,“另外,真的原始报告,你们系统里还能出一份吗?”
“能!但需要站长权限!王副站长(昨天那位)或许可以,但他今天出差了……”
“明白了。U盘给我,剩下的,我来处理。”
挂断电话,秦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调包报告?篡改数据?
张永贵,你以为这是商场阴谋剧?
可惜,我开的挂,你不懂。
上午九点半,塘边已经聚集了比昨天多得多的人。
有闻讯而来的钓友,有看热闹的村民,也有不少被谣言吸引来的陌生面孔。电视台的采访车早早到位,女记者补着妆,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这可是大新闻。
张永贵的奥迪车队也到了。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表情凝重,一下车就被记者围住。
“张总,您对即将公布的检测结果有什么预期?”
张永贵对着镜头,沉痛道:“我希望结果是好的。但如果……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必须尊重科学,尊重法律,该整改整改,该处罚处罚,绝不姑息!”
一番话,俨然把自己摆在了监督者和正义使者的位置上。
刘大头跟在他身后,趾高气昂,时不时用挑衅的眼神瞟向秦风一家。
秦建国和李秀兰站在收费桌后,脸色苍白,手紧紧握在一起。老李带着十几个铁杆钓友,站在秦风身后,神情紧张。
十点整。
质检站的车到了。下来的却不是昨天的王副站长,而是那位李副站长,带着两个工作人员,面色严肃。
小周跟在最后,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低着头,不敢看秦风。
“经过我站严格检测,”李副站长站定,打开文件夹,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秦家村‘秦风垂钓园’送检的水样及鱼样中,检出多种激素及抗生素残留,其中‘喹乙醇’、‘氯霉素’等指标严重超标,不符合国家无公害水产品标准!”
“哗——!!”
现场瞬间炸锅!
记者镜头疯狂对准李副站长和那份报告。
刘大头跳起来大喊:“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黑心塘!激素鱼!坑害钓友!”
张永贵痛心疾首地摇头:“唉……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秦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说?”
村民和钓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不少人看向秦风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真的有问题?”
“怪不得鱼长那么大!原来是吃药!”
“退钱!黑心老板!”
李秀兰身体晃了晃,差点晕倒,被秦建国死死扶住。老爷子眼睛血红,盯着那份报告,拳头攥得咯咯响。
老李等人也懵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风。
就在一片混乱、口诛笔伐达到顶峰时——
“说完了?”
秦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嘈杂。
他一步步走到李副站长面前,目光平静得可怕。
“李副站长,你手里这份报告,是最终版本吗?盖了质检站公章吗?”
李副站长被他看得心里一虚,强自镇定:“当然是!数据翔实,结论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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