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莫无书再次卡住了。

该怎么回答？

直接告诉远远，这伤是叶宁弄的？

不太行，太冒险了。

他无法预测后果，直接揭露真相说不定触发未知的机制。

虽然之前佟正发来案件资料时，临远只是删了联系人，没表现出异常…

但这两件事性质不同。

可不说的话，该编个什么理由？

莫无书万分纠结，他深知一步踏错，可能满盘皆输。

他绝不能让远远再陷入任何不可控的危险。

要不…就说系统不知道？数据未载入？

临远迟迟没有等到回应，又在心中轻轻唤了一声：“系统？系统先生——”

他又等了半分钟，等来的却不是莫无书的回答。

“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叶宁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朦胧：

“临远哥哥？你在里面吗？”

那声音近在咫尺。

叶宁已经到了洗手间门外，或许正贴在门上。

……？

临远背脊窜上一股凉意。

他甚至忘了关掉水龙头，赶紧反锁上门。

“砰砰砰！”

又是一阵敲门声，以及叶宁掺了蜜糖般的声音。

“临远哥哥？你怎么锁门了？真的没事吗？我好担心你呀。”

【为什么不想见我？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心声钻入脑海，黏腻的臆想让临远冷汗直冒。

临远抵着冰凉的门板，慌乱道：“系统！他、他想干嘛？为什么要跟过来？”

莫无书紧拧着眉，心脏狂跳。

想到叶宁之前掏枪射击的狠辣，他必须让临远立刻意识到叶宁的危险性。

莫无书紧急转译了副本机制，说道：

“宿主，冷静听我说，叶宁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人，他也有系统，身上有力场保护，没有办法直接攻击他。他想要…魅惑全世界的人，所以他在针对你，因为你也有系统。”

临远表情呆滞，双眼大睁，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这么多消息。

水龙头的水仍在哗哗流淌，敲击陶瓷面盆。

“远远！他很危险！” 莫无书又警告了一句。

忽然，外面叶宁的声音变了个调。

“临远哥哥，怎么躲在里面不出来呢？”

“卡拉…卡拉…”

是门锁被拧动的声音。

“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触发……”

“你用了什么手段？”

叶宁近乎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字字清晰，透过门缝钻进来。

听着他的话，临远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他背靠着门板，给管家发求救短信：“洗手间，来接我！快点！”

拧锁的声音忽然停了。

一阵短暂的寂静后，外面出现脚步声，还有叶宁与人交谈的温和嗓音。

交谈声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朝着远离洗手间的方向。

临远：？？！

他派来的人，竟然被叶宁三言两语就支走了？！

“临远哥哥，你居然…偷偷叫人来接你呀？”

临远打了个剧烈的寒颤。

…系统先生说的是真的。

躲不掉了，再叫别人来帮忙估计也没用，会被叶宁魅惑。

临远猛然转身，主动打开门。

他的视线与叶宁的眼眸撞了个正着。

叶宁满脸意外，似乎没料到临远会主动开门。

他愣了一秒，唇角勾起笑容，声音黏腻：“你终于肯见我了。”

同时，心声如同蛛丝般缠绕上来：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是因为我现在太难看了吗？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我见不见你，还需要经过你同意？”临远大喊，“你以为你是谁？少在这里自作多情！”

叶宁的笑容渐渐淡去，很是受伤，低声道：“哥哥这么说，我好伤心啊……”

他又凑近一步，贴着临远说：“但是，很奇怪啊，哥哥刚才玩牌的时候，出千了吧？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触发……”

触发？触发什么？

临远感到莫名其妙，不想再跟这个疯子待在一起。

“滚开！”

他用力撞开叶宁，只想赶紧逃。

刹那间，临远的肩膀忽然被抓住了。

“哗啦——”

脑袋被叶宁按进了洗手台里。

水龙头一直没关，水池里的水满得溢了出来。

“唔！”

临远惊恐地挣扎，但叶宁力道极大，将他压入水底。

拍打的声音渐渐无力。

手臂软软地垂落下来，身体不再动弹。

叶宁静静地按着临远，脸上没有表情。

直到掌下躯体变得完全松软，叶宁才松了手。

临远睁着眼睛，瞳孔涣散，半瘫在洗手台边，缓缓滑落下去。

叶宁盯了他半秒，伸手想探他的脉搏，指尖刚碰到临远的皮肤——

“哐当——”

一枚金色筹码凌空飞来，击碎镜面。

玻璃炸裂，尽数溅在叶宁脸上。

“啊！！！我的眼睛！！”

叶宁捂脸惨叫，碎玻璃扎了满颊。

地上，本该溺毙的人爬了起来。

临远剧烈咳嗽着，呕出肺里的水。

他捏着飞回来的筹码，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对方。

“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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