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流至十分钟前。
一楼大厅,厨房里。
魔术师正翻查着橱柜和抽屉,试图寻找任何能利用的小物件。
他身后,入殓师正亦步亦趋地保护着他。
入殓师脸色苍白,眼下挂着两个巨大的的黑眼圈,透着一股长期失眠的阴郁气息。
令人有些费解的是,入殓师明明比魔术师要细弱得多,而且魔术师之前被伊藤茜麻痹的四肢此刻早已恢复如常,行动无碍。
然而,入殓师却依旧扶着魔术师的手臂,生怕这位蓝方成员下一秒就会遭遇不测。
魔术师没阻止入殓师的行为。
罢了,有人愿意主动提供保护,也不是坏事。
两个人待在一起起码能降低被单独针对的风险。
他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入殓师的搀扶,在厨房里翻找查看。
就在这时,一楼大厅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动静。
是李华一家四口的声音。
姐姐的哭嚎声率先传来:“妈妈——!!”
她正坐在之前屠夫打碎牛奶杯的地方,指着地上的狼藉,哭得惊天动地。
“你看,就是这里啊!就是那只鬼把我的杯子打破的!”
听到姐姐这声情并茂的指控,一直躲在洗手间里避风头的屠夫,悄悄探出头来。
屠夫身上的牛奶污渍早已被他清洗干净。
他警惕地张望了一下,确认那个难缠的姐姐没有再继续盯着他后,迅速溜了出来,缩到了大厅最远的角落里。
姐姐的哭声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反复哭诉着有鬼。
她旁边的妈妈随意瞟了眼地上的玻璃渣,脸上写满了烦躁。
但妈妈嘴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安抚的语调:“没有的,诺诺乖,世界上肯定没有鬼的。你看,这肯定是人为的呀。”
妈妈继续找着借口:“诺诺是不是没睡好呀?把噩梦和现实弄混了?”
“没有,是真的!我都说了我亲眼看见的!”
眼看讲道理没用,妈妈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好了好了,别哭了。妈妈送你去睡觉吧。”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命令旁边的佣人:“带诺诺去一楼的卧室,让她安静休息。”
佣人连忙上前,试图拉走哭闹不止的姐姐。
姐姐手脚并用地到处乱跑,不让佣人抓住她。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当口。
“啊!!救命!!”
一声凄厉的女性尖叫,从二楼传来。
正专注于厨房搜索的魔术师,身体猛地一震。
…谁?
听起来像雕塑家的声音。
如此大的动静,就连在餐厅区域缓步巡逻的预言家,也立刻示意推着轮椅的保姆改变方向,迅速来到了客厅。
魔术师同样反应极快,他朝入殓师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厨房门,尽量避免被大厅中间的李华一家发现。
魔术师闪身出来,立刻抬头,看向二楼。
只见雕塑家正满脸惊恐,从二楼走廊狂奔而出,出现在通往一楼的楼梯上。
在她身后,一支细小的麻醉针射出,命中了雕塑家的后脖颈。
雕塑家四肢瞬间软绵无力,瘫倒在地上。
她正好倒在楼梯口边缘,身体一半在走廊,一半在楼梯上方。
紧接着,临远和伊藤茜从后方追了出来。
临远动作极快,几步就冲到雕塑家面前。
雕塑家由于被麻痹,完全无力抵抗。
魔术师紧盯着这片区域,但视线被楼梯的栏杆,以及二楼的墙壁阻挡,只能看见临远的上半身的一部分。
临远迅速俯身,手起刀落。
“噗嗤。”
“啊!!”
雕塑家痛呼一声。
楼下的人只能凭借声音和临远手臂下压的动作,推断出刀插进了肉里。
入殓师看到这一幕,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血色尽失,连嘴唇都哆嗦起来。
他立刻松开了扶着魔术师的手,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楼梯去救雕塑家。
然而,大厅中央,妈妈和李华还站在那里。
姐姐尖叫乱窜躲避,不让佣人抓住自己送回房间。
整个大厅乱成一锅粥,人仰马翻。
入殓师寸步难行。
他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绕过乱跑的姐姐、抓人的佣人以及站在路中间的李华母子。
楼梯上,杀戮还在继续。
在楼下众人无法看清的角度,临远手臂再次抬起落下。
又是一声刀刺入肉里的声音。
雕塑家又惨嚎了一声,身体彻底瘫软不动,失去了所有声息。
一楼的所有幽灵们,都没有看见具体的杀人过程。
雕塑家死亡后,临远站起身,和后面的伊藤茜对视一眼。
两人配合默契,一人抬头,一人抬脚。
尸体被他们拖走,迅速退回了二楼走廊,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魔术师站在一楼,冷眼将这杀人现场看在眼里。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
…什么意思?
荷官当众杀人?还和侦探联手?
这根本不符合阵营逻辑,他们两个一个是红方,一个是蓝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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