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的鎏金铜炉里,沉水香燃得正烈,袅袅青烟缠绕着梁上悬着的九盏斗彩宫灯,将殿内映照得暖意融融。今日是我——凤鸣皇朝由贵君父妃诞下的皇女,盛宁公主的满月宴,举国同庆,殿内更是冠盖云集,一派盛景。
女帝身着明黄衮龙袍,端坐于主位之上,眉眼间满是笑意,不时看向身侧的贵君沈清晏。沈清晏一身月白绣云鹤锦袍,衬得肌肤胜雪,他将我抱在怀中,轻柔地拍着我的背,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殿下文武百官、王公贵族依次献礼,奇珍异宝堆满了偏殿,金玉之声、贺喜之语不绝于耳,尽显皇家气派。
“朕的鸢儿,乃上天赐福于大靖,今日满月,朕当有重赏!”女帝朗声道,话音刚落,内侍便捧着两个锦盒上前。众人目光齐聚,好奇着陛下会给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何等赏赐。
女帝却摆了摆手,笑道:“金银珠宝,于朕的鸢儿而言,不过寻常。今日,朕为鸢儿寻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人,往后便由他们伴宁儿长大。”
说着,两个身着浅碧色宫装的孩童被引了进来,一左一右跪在殿中,行了标准的宫礼。两人皆是五六岁的年纪,容貌却已是难掩的出众,堪称粉雕玉琢。
左侧那孩童,眉如墨画,眼似寒星,一身清冷之气,仿佛雪山之巅的寒梅,虽貌美却不易接近。他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脊背挺得笔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右侧的孩童则截然不同,眉眼弯弯,嘴角天然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肤色是温润的玉色,浑身散发着让人舒心的暖意,像春日里的暖阳,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他同样垂着头,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乖巧。
贵君沈清晏轻轻捏了捏还在襁褓中的我的小手,柔声道:“鸢儿,你看这两个小哥哥,往后便让他们陪着你好不好?”
我尚在襁褓之中,无法言语,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两人。许是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左侧那清冷的孩童耳根悄悄泛起一丝红晕,却依旧强装镇定,抿着唇,不肯抬头。
我心中一动,伸出小胖手,轻轻触碰了他的脸颊。他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迅速低下头,耳根的红晕却蔓延得更广了,连带被衣服遮住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看来朕的鸢儿,很是满意了。”女帝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他叫清寒,性子冷了些,却是个忠心耿耿的。”
清寒抿着唇,低声道:“奴侍参见公主,愿一生侍奉公主左右。”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却又强装沉稳,听得人忍俊不禁。
我又转向右侧那温柔的孩童,伸出手想去碰他的脸颊。他浑身一颤,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耳朵都红得要滴血,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我对视。
“他叫温瑜,性子温和,心思细腻,定会好好照顾宁儿。”女帝又继续笑着介绍道。
温瑜嗫嚅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奴、奴才温瑜,参见公、公主。”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浓的羞涩。
看着眼前这两个截然不同,却都貌美异常的孩童,我咯咯地笑了起来。女帝和贵君父妃沈清晏见我喜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女帝当即下令,封清寒与温瑜为我的贴身侍婢,赐居公主殿偏院,专人教导礼仪规矩,往后便寸步不离地伺候我的饮食起居。
满殿的宾客纷纷上前道贺,称赞陛下与贵君父妃对公主的宠爱,更夸赞这两个孩童容貌出众,是难得的人才。
清寒依旧垂着头,耳根的红晕渐渐褪去,却依旧是那副清冷嘴硬的模样;而温瑜则始终红着脸,低着头,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偶尔抬眼看向我,眼神中满是胆怯与温顺。
我知道,从今日起,这两个貌美各异的男侍婢,便会成为我往后人生中最亲近的人,陪伴我走过漫长的皇家岁月。而此刻的我,尚不知晓,这两个看似不起眼的孩童,日后将会在我的生命中,留下怎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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