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的厮杀声渐渐平息,晨光刺破晨雾,洒在染血的校场之上。拓跋烈被铁链缚住双手,跪在你面前,往日里的桀骜不驯尽数化作怨毒的嘶吼,却再无人肯听他半句辩解。
你收剑入鞘,衣袍上溅着几滴血珠,却丝毫不显狼狈。狼覃军统领快步上前,单膝跪地:“陛下,拓跋烈余党已尽数肃清,围场四周再无隐患。北境随行亲兵,愿降者已收编,顽抗者皆伏诛。”
你颔首,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藩王。他们皆是面色发白,看向你的眼神里满是敬畏——方才你与陆惊寒并肩杀敌的模样,早已将他们心中残存的异心,碾得粉碎。
“传朕旨意。”你声音朗朗,传遍整个校场,“拓跋烈勾结旧党,谋逆作乱,罪无可赦,押解回京,择日问斩。其麾下兵权,由朝廷派任的北境将军接管。北境各州府,即日起推行新政,盐铁官营、均粮法一体施行,不得有误。”
“臣等遵旨!”众臣齐声应和,声音震彻山谷。
顾清辞被内侍搀扶着走来,他虽面色苍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你快步上前扶住他,指尖探了探他的脉搏,见平稳如常,才松了口气:“怎么不在营帐里歇着?这般奔波,仔细累着腹中孩儿。”
“臣妾放心不下陛下。”顾清辞抬眸看你,眼底满是关切,“方才箭矢破空而来时,臣妾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无妨,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说话间,岭南藩王赵晏与西蜀藩王李修文一同走上前来。二人皆是年过五旬的老将,往日里仗着天高皇帝远,对朝廷的政令阳奉阴违,今日见拓跋烈的下场,却是彻底慌了神。
“陛下,臣等有罪。”赵晏率先躬身请罪,声音带着颤意,“臣往日里对新政多有抵触,皆是被奸人蒙蔽,还望陛下恕罪。臣愿将岭南兵权上交三成,以示效忠之心。”
李修文也连忙附和:“臣亦愿上交西蜀兵权三成,往后唯陛下马首是瞻。新政推行,臣必鼎力相助,绝无半点异议。”
其余几位藩王见状,也纷纷上前请罪,或是主动上交兵权,或是承诺全力推行新政。你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清楚,这才是秋狩真正的目的——以雷霆手段震慑藩王,让他们不敢再存二心。
“诸位藩王知错能改,朕自然不会苛责。”你语气放缓,“兵权上交与否,全凭自愿。但新政乃是利国利民之举,若有谁阳奉阴违,拓跋烈便是前车之鉴。”
众藩王连连称是,再无半分傲气。
围场的风波就此平息。接下来的几日,你带着顾清辞、陆惊寒与慕容珩游猎山林,不再提及政事。陆惊寒带着凌云练习骑射,小家伙已经能稳稳坐在小马鞍上,挥舞着桃木弓,咿咿呀呀地喊着“射箭”;顾清辞则在林间漫步,采摘野果,腹中胎儿偶尔踢动,惹得他眉眼含笑;慕容珩则在帐中核算藩王上交的赋税与兵权明细,将新政推行的细则一一整理成册。
这日午后,你与顾清辞坐在溪边垂钓。溪水清澈见底,游鱼往来翕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暖融融的。
“陛下,”顾清辞忽然开口,“藩王虽已归心,但朝堂之上,终究需要有人制衡。臣妾举荐的寒门学子,如今已在言官署任职,他们皆是心怀社稷之人,定能成为陛下的耳目。”
你点点头,将钓竿递给身旁的内侍,转头看向他:“你思虑周全,朕心甚慰。不过你如今身怀六甲,不宜太过操劳。待回京之后,便在清芷宫安心养胎,朝堂之事,有朕与陆惊寒、慕容珩打理,无需你费心。”
顾清辞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你的手:“臣妾身为君侍,亦是陛下的臣子。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你心中暖意涌动,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几日后,秋狩结束,銮驾启程回京。
京城的百姓早已闻讯,自发地聚集在街道两旁,翘首以盼。当你的銮驾缓缓驶过,百姓们纷纷跪地行礼,高呼“陛下万岁”,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你掀开轿帘,看着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清楚,这才是盛世该有的模样。
养心殿内,御案上堆满了奏疏。陆惊寒与慕容珩正站在案前,低声商议着北境与岭南的军政要务。见你进来,二人连忙躬身行礼。
“陛下。”陆惊寒率先开口,递上一本折子,“北境新任将军已到任,拓跋烈旧部皆已收编。西蜀与岭南的藩王,已按承诺上交兵权,新政推行十分顺利。”
慕容珩也递上一本账册:“户部核算完毕,藩王上交的赋税,足以填补北境的粮草缺口。盐铁官营推行三月,国库充盈,百姓的盐价与铁价,皆已降至往年的三成。”
你接过折子与账册,细细翻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利好消息,你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好。”你合上账册,目光扫过二人,“陆惊寒督查漕运有功,晋封镇国将军,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慕容珩打理户部,政绩斐然,晋封户部尚书,加官进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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