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捧着那个缺口的粗陶茶杯,手很稳,笑容很“憨厚”,心里却在疯狂刷屏:卧槽卧槽卧槽!归墟本尊!活的!就在眼前!还特么在晒咸鱼!刚才差点把毛球当垃圾清理了!
藤椅上的“咸鱼于”慢悠悠地睁开眼,浑浊的目光扫过康哥递过来的茶杯,又看了看他脸上那“真诚无比”的笑容,以及旁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毛球。老头(魔主)那淡漠的神情如同冰雪消融,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困倦、茫然、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的普通老头。
“哦…掉了啊…”他慢吞吞地接过茶杯,随手在粗布褂子上蹭了蹭杯口的沙子,又慢悠悠地弯腰,从脚边的陶罐里捏了几片墨绿色的干叶子丢进去,再拿起旁边一个同样粗糙的陶壶,倒了点温水进去。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刚才那片被强行抹去的空间只是康哥的集体幻觉。
“没事…小东西…不懂事…”老头把泡好的茶放在脚边,对着毛球招了招手,声音沙哑依旧,“过来…咸鱼…晒好了…这条给你…”
毛球:“???” 它黑溜溜的小眼睛在康哥和老头之间转了转,小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它本能地畏惧,但…咸鱼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尤其是那条老头刚指着的,晒得金黄流油、散发着致命咸香的大鱼干!
“嘤…”毛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抵过吃货的本能,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用小爪子飞快地抱起那条鱼干,又“滋溜”一下窜回康哥脚边,这才放心大胆地啃起来。
危机…解除了?
康哥看着老头重新眯上眼,摇起蒲扇,一派岁月静好,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空间湮灭只是打了个盹手滑了一下。但他知道,那绝不是手滑!那是归墟权柄的本能反应!就像人看到灰尘会下意识吹一下!
这反差…也太特么惊悚了!
接下来的几天,康哥看“咸鱼于”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一个神秘房东,而是看一个…穿着老头皮肤的人形自走黑洞!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热情憨厚邻居小伙”的人设,但每次靠近那藤椅,都感觉脊背发凉,尤其是看到老头脚边那片“干净”得诡异的沙滩时。
瑶光也从那天起变得更加沉默和警惕,指尖的星光几乎从不离身。李酒和阿石虽然没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觉得这老头比外面风暴还可怕,晒咸鱼都离得八丈远。碎颅魔将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咸鱼堆里,当个隐形魔。只有毛球,没心没肺,啃咸鱼啃得欢实,偶尔还去老头脚边蹭蹭,讨要新晒好的小鱼干。
这天傍晚,夕阳的金辉洒在沙滩上,将一切都染上暖色。老头(魔主)慢悠悠地收着咸鱼,康哥在旁边“帮忙”(主要是防止毛球偷吃)。气氛难得的…祥和?
康哥一边把鱼干挂到架子上,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于大爷,您说…外面那风暴,还有海里那些怪模怪样的东西,到底是哪来的啊?看着就瘆得慌!您老一个人住这儿,不怕吗?”
老头(魔主)动作没停,慢吞吞道:“怕?怕啥…都是…外面跑进来的…垃圾…”
“垃圾?”康哥一愣。
“嗯…垃圾。”老头拿起一条咸鱼,对着夕阳看了看成色,似乎很满意,“外面…有人…不干好事…搞得乌烟瘴气…脏东西…就顺着缝…流过来了…烦得很…挡都挡不完…”他语气平淡,带着点老年人特有的絮叨和抱怨,仿佛在说隔壁邻居总往他家门口倒垃圾。
康哥心中一动,顺着话茬试探:“外面?您是说…魔界?还是…更远的地方?谁这么缺德啊?往您家门口倒‘垃圾’?”
老头浑浊的眼睛瞥了康哥一眼,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康哥那点小心思。但他没有点破,只是继续慢悠悠地挂咸鱼,声音依旧沙哑平缓:“魔界?算一部分吧…更远的…也有。至于是谁…”
他顿了顿,蒲扇对着光幕外那翻滚的墨浪和隐约可见的扭曲魔影挥了挥,像是在驱赶苍蝇。
“有个…不省心的…东西。”
“东西?”康哥追问。
“嗯。”老头(魔主)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极其淡的…嫌弃?“算是…我的…一个…念头吧。很早以前…觉得麻烦…就把它…丢出去了。”
念头?丢出去?康哥感觉CPU有点过载。
老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语速更慢了:“那会儿…觉得外面…太闹腾…规矩太多…烦…就想找个地方…晒晒太阳…安安静静…腌点咸鱼…”
康哥:“……” 宇宙级大佬的退休理想是晒咸鱼?!这画风!
“可那念头…不行…”老头摇摇头,像在说一个不成器的后辈,“它觉得…不行!得管!得立规矩!得让所有东西…都按它的想法来…不能乱!”
“然后呢?”康哥感觉抓住了关键。
“然后?”老头(魔主)嗤笑一声,带着点老年人特有的“懒得管”的意味,“它觉得能行…就让它去呗…反正…别来烦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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