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轩低头看着掌心渗出的血，迅速从怀中扯下一块布条缠住左手。血滴落在地上后竟然自己移动，这让他更加警惕。他用灵力将鞋底残留的血迹净化干净，不能再让这种诡异的事情发生。

容若涵站在他身旁，目光扫过前方扭曲的岩峰。雾气越来越浓，带着腐蚀性，呼吸时喉咙有些发涩。她抬起手，指尖凝聚一缕寒气，在空气中划了一道细线。寒气刚散开就迅速消融，连神识都被压制了三成。

“不能分头走。”诸葛轩说。他背靠岩壁，闭眼十息，再睁眼时眼神更稳，“这里地形会折叠，单独行动容易失联。”

两人背靠背站立，同时释放微弱神识。波段交错扫描前方百丈区域。没有发现赵毅雄的气息，但诸葛轩忽然抬手示意停。

“那边。”他指向左侧岩壁。

那块岩石表面看不出异常，可神识回波显示有轻微震荡，像是某种结构在回应外界扰动。这种反应不自然，像是沉睡的东西被惊动了。

他们慢慢靠近，每一步都踩得极轻。走到近前，诸葛轩伸手贴上岩面。冰冷的触感传来，掌心下有一丝极细微的震动，频率和定仙珠原本的波动接近，但更杂乱。

“不是赵毅雄留下的。”他说，“是这片地本身在动。”

话音未落，半空中突然闪起一道淡青光痕。螺旋状，持续五息就消失了。光芒轨迹清晰，正好绕开地面三处裂纹。

容若涵立刻要追上去，却被诸葛轩一把拉住手腕。

“别动。”他说，“你看那些裂缝边缘。”

她凝神看去，裂纹四周泛着几乎看不见的符文光泽。若是顺着那道光直接走过去，脚就会踩进其中一条缝隙。

诸葛轩取出一张低阶探测符，扔向光芒经过的第一点。符纸刚落地，瞬间化为灰烬，连烟都没冒。

“焚灵阵。”他说，“高阶的，专门对付探路手段。”

两人退后几步。诸葛轩盯着那几处裂纹，重新计算路线。既然光会选择安全路径，那就说明它不是陷阱，而是提醒。

“我们绕外围走。”他说，“每三十步设一道预警符阵。”

他们开始沿光芒消失的方向迂回前进。途中又出现了两次同样的幽光，每次停留时间都比前一次长。第三次出现时，光芒持续了十息，并且指向远处一片沙石堆积的区域。

那里隐约露出半截石门轮廓。

“归墟之径。”容若涵念出门框上的古仙文。字迹断裂，但还能辨认。

两人加快脚步。越接近石门，空气温度越低。明明是在魔界深处，却像走进了冰窟。容若涵呼出的气息都结了一层薄霜。

定仙珠再次震动起来，这次频率稳定，明确指向门内。但诸葛轩胸口的黑斑突然发烫，像是在警告什么。

“不对劲。”他说，“它排斥这个地方。”

容若涵蹲下身，把手放在石门缝隙处。冷风从里面吹出来，温度至少比外面低二十度。地下不该有这样的温差。

“里面有活气。”她说。

诸葛轩没说话，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雷元傀儡虫。这是他早年炼制的小型探路工具，只有指甲盖大小。他注入一丝灵力，傀儡虫缓缓爬进缝隙。

信号传回的画面断断续续。通道内部漆黑，墙壁上有暗色纹路流动。傀儡虫前行约三十丈后，画面突然中断。最后传来的影像是一座浮空石碑，碑面模糊浮现一个人脸轮廓，像是被封印的存在。

“必须进去。”诸葛轩说，“赵毅雄来过这里。”

容若涵点头。她取出一枚玉符插在地上，连接两人腰间的引路绳。这是紧急联络阵，如果两炷香内没有动静，另一方就会收到撤离信号。

诸葛轩走到门前，双手抵住石门一侧。容若涵站到另一边。两人同时发力。

石门沉重，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灰尘和碎石簌簌落下。随着缝隙扩大，一股更强的冷风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两侧墙上有残破符文闪烁。地面铺着黑色石板，缝隙里渗着暗红色液体，不知道是什么。

他们跨过门槛，站进通道里。

身后石门缓缓合拢，最后一丝光线消失。黑暗吞没了他们。

诸葛轩掌心的定仙珠微微发亮，映出前方几丈的距离。通道笔直，看不到尽头。空气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被吸走了。

容若涵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你听。”

没有声音。

但她的确说了话。

诸葛轩立刻明白——这里的空间隔绝了音波。他们还能看见彼此，但无法听见对方说话。

他抬起手，在空中写下三个字：用灵识。

容若涵点头。她用灵识传递信息：刚才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人在看我们。

诸葛轩皱眉。他回头看了一眼石门方向。门已完全关闭，看不出内外区别。

他转回头，继续向前走。

走了不到十步，脚下石板突然轻微下沉。

他立刻停住，示意容若涵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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