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探针从石板缝隙中钻出,直指天空,尖端微微颤动,像是在探测什么。诸葛轩立刻抬手示意,容若涵和南宫雅迅速靠拢。他蹲下身,掌心贴地,一丝源力渗入地下,顺着灵脉往深处探去。
地底的灵流在倒转,节奏紊乱,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抽离。这不是机关启动,而是整个秘境的根基正在收缩。他的眉头皱紧,低声说:“不对,这不像重启,是封印。”
容若涵站到他身后半步,灵曜环浮起一寸,金光微闪,她轻声道:“我感应不到周围的灵气波动了,空气……变沉了。”
南宫雅盯着那根探针,指尖一动,一道风刃悄无声息地划过针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斩在虚空中。她眼神一凛:“它不在这个层面,是投影。”
话音未落,高台中央的空间突然扭曲,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白发苍苍,衣袍朴素,正是那日传授神法的老者。但这一次,他的面容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迫。
“九灯镇魂阵已熄,源力归位。”老者的声音低沉,却清晰传入三人耳中,“秘境维系之力耗尽,三日后将彻底封闭,不留通路。”
诸葛轩抬头:“前辈,我们还未参透全部神法,能否延缓闭合?”
老者摇头:“不可逆。此地本为临时接引之所,因定仙珠源落地才多存七日。如今机缘已尽,天地自会收回。”
“那通道呢?”南宫雅问,“我们进来的地方还能用吗?”
“已被地裂掩埋。”老者抬手指向东北方,“唯有幽谷裂隙尚存一线生机,但时限一到,连那条路也会崩塌。”
容若涵急道:“可我们还有东西没收拾,阵法残留、修炼痕迹……若不清除,会不会引发连锁反应?”
老者看了她一眼,略显赞许:“你能想到这一层,已是成熟。但记住,时间比干净更重要。速返仙界,莫误时辰。”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开始淡去。
“前辈!”诸葛轩上前一步,“回去之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老者顿了一下,只留下最后一句:“缘起则见,缘灭则隐。保命要紧。”
光影散尽,高台重归寂静。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言。诸葛轩立刻下令:“收东西,清痕迹,一个时辰内必须准备好。”
他转身走向角落,从石缝中取出一个青布包裹,里面是他这几日用过的符纸残片和几枚断裂的阵钉。这些东西虽小,但沾染了他们的气息,留在这里可能引来反噬。
容若涵取出储物锦囊,将所有丹药瓶、备用法器一一装入。她的动作很快,但每放一件都会确认是否封口严密。最后她拿起灵曜环,轻轻摩挲了一下环身,确定无异常后也收入囊中。
南宫雅则走向九盏古灯曾立的位置。她知道这些阵基与地脉相连,若不切断,撤离时可能触发能量回涌。她运转《流光真解》第一式,身形如风绕台疾行,每踏一步,脚底便泛起一道微弱银光,精准落在每个灯基残印上。
第九步落下,最后一处印记消失,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断开了。”她说。
诸葛轩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她手中的玉册:“《流光真解》最近有没有异样?”
南宫雅皱眉:“这两天一直微热,像是有东西在拉它。”
诸葛轩伸手接过玉册,翻开封面,书脊处果然泛着淡淡蓝光。他闭目凝神,调动体内定仙珠源之力,一缕源力顺着指尖流入书页。
蓝光剧烈闪动了一下,随即收敛。书体温感恢复正常。
“好了。”他把书还给她,“应该是秘境在回收共鸣,现在断开了。”
南宫雅小心收好玉册,三人再次聚拢。
“东西都齐了?”诸葛轩问。
“齐了。”容若涵背好锦囊。
“痕迹也清了。”南宫雅确认。
“那就走。”他大步走向高台边缘,抬头望向东北方。那里云层稀薄,隐约透出一丝金霞。
但他没有直接跃下,而是闭眼静立,体内的源力缓缓流转,顺着定仙珠所在的位置向外扩散,感知天地间最细微的灵气流向。
片刻后,他睁眼:“那边。”指向一处断裂的空中石桥,“灵气流向一致,应该是通往幽谷的方向。”
容若涵取出灵曜环,举向高空。金光映照云气,她眯眼观察流动趋势:“云也在往那边聚,说明有出口在吸气。”
南宫雅纵身一跃,登上崖顶。她站在最高处,目光扫过远处地形。一条蜿蜒的石桥横跨深渊,虽然中间断了一截,但两侧岩壁上有凸起的石柱,可供借力跳跃。
“能过去。”她回头喊,“桥面破损,但结构还在,我先探路。”
“等等。”诸葛轩叫住她,“别单独行动,我们一起。”
三人并肩走到崖边。诸葛轩取出一张轻身符贴在衣领,容若涵开启灵曜环护罩,南宫雅调整呼吸节奏,准备随时施展流光步。
“跳的时候保持距离,别挤在一起。”诸葛轩提醒,“一旦失足,互相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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