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荒殿残破的屋檐上,一只黑色灵雀悄然落下,右翅微微颤动。片刻后,一道人影从暗处走出,伸手取下它翅下的玉简。那人面容模糊,只低声说了句:“消息已传。”
他转身走入深处,洞府内石壁冷硬,火光摇曳。赵毅雄站在高台之上,黑袍垂地,听见脚步声便抬眼看来。
“说。”他的声音不高,却压得空气发沉。
眼线跪下,将玉简呈上:“主人,诸葛轩识破了纸条,不仅没乱,反而下令加强守备。飞禽禁行,文书三查,宫门戒严。我们的傀儡已被清除两个。”
话音落,洞中一片死寂。
赵毅雄没有动,只是盯着那枚玉简看了很久。忽然抬手一挥,掌风扫过石案,整块青石炸成碎块,四散飞溅。他冷笑一声:“他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
眼线低头不语。
“我本想用点小手段试探他的虚实。”赵毅雄缓缓踱步,“可他不但没慌,还反过来设局引我出手。这说明什么?”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说明他已经猜到我在盯他。既然如此,躲着就没意思了。”
眼线猛地抬头:“主人是想……亲自入仙界?”
“不错。”赵毅雄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破令牌,边缘裂痕交错,表面刻着半道仙纹。“这是我当年离开仙门时带出来的‘虚渡令’。虽已残损,但足够让我混过边界巡查阵。”
“可如今戒备森严,哪怕一丝气息不对都会被发现。”
“所以我不会走正门。”赵毅雄嘴角扬起,“也不会用活人的样子进去。”
他抬手结印,体内灵力涌动,身形开始扭曲,化作一道灰影,贴地而行,如同雾气渗入缝隙。下一瞬,那影子已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荡洞府和跪伏的眼线。
眼线仍保持着跪姿,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他还未反应,脖颈已被一只手掐住。眼前一花,赵毅雄重新出现,眼神冰冷。
“你知道太多。”他说完,指尖轻轻一点对方额头。那人身体一僵,双眼顿时失神,缓缓瘫倒在地,像一具失去意识的躯壳。
赵毅雄看也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洞外。夜风卷起他的衣角,他抬头望向仙界方向,那里灯火连绵,仙气缭绕。
他低声道:“诸葛轩,你守得住一时,守不住一世。”
与此同时,仙宫偏殿。
诸葛轩正坐在案前翻阅巡防名录,手指时不时在纸上轻点。桌上摊开一张城防图,几处标记用朱砂圈出。他眉头微皱,似乎在比对什么。
忽然,一道血色符纸凭空浮现,落在桌角。他立刻伸手拿起,指尖划过纸面,一行小字浮现:北岭荒殿,灵雀止迹,无生息波动,疑有隐匿者。
他瞳孔一缩,迅速起身。
门外亲卫立刻推门而入:“大人?”
“传令下去。”诸葛轩语速极快,“封锁北岭三里内所有通道,禁止任何人进出。调‘天镜阵’轮转扫描,每半个时辰上报一次异常。若有黑影移动、灵气紊乱或符文波动,立即示警。”
“是!”
亲卫领命而去。
诸葛轩坐回位置,闭目凝神。片刻后,他睁开眼,提笔写下一道密令,封入玉筒,唤来一名信使。
“把这个交给容若涵,她正在档案阁查近七日出入记录。重点查使用旧符令、补录通行凭证、或身份信息模糊的人。”
信使接过玉筒,匆匆离去。
诸葛轩站起身,走到窗前。远处钟楼顶端,南宫雅盘膝而坐,双手交叠于膝上,周身隐约有丝线般的气息延伸开来,覆盖整座仙城。
他知道,那是她的神识之网。
只要赵毅雄踏入仙界一步,就逃不过这张网。
但他也知道,赵毅雄敢来,必然有所依仗。
他必须抢在对方行动前,摸清他的路数。
另一边,北岭荒殿。
断柱倒塌,杂草丛生。一处塌陷的屋顶下,地面微微震动。紧接着,一道灰影从地下缓缓升起,凝聚成人形。正是赵毅雄。
他站稳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从袖中取出一枚漆黑骨牌,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了一道血符。
骨牌微微发烫,片刻后,一道微弱回应从牌中传出。
他嘴角微动:“老地方,等我。”
收起骨牌,他抬手一挥,周围空气泛起波纹,一道隐形屏障展开,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接着,他迈步向前,身影逐渐融入夜色,仿佛从未存在过。
此时,档案阁内。
容若涵正站在一排排木架之间,手中拿着一份名册。她一页页翻看,神情专注。忽然,她停在某一页上。
上面记录着三天前一名执事补录的通行凭证,使用的是一枚编号为“戊戌-零柒”的旧符令。这类符令早在五年前就被淘汰,按理不应再出现在宫门系统中。
她取出随身符袋,抽出一张探查符贴在名册上。符纸瞬间变黑,边缘泛红。
有问题。
她立刻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全部标注为“可疑”。正要合上名册,袖中符袋突然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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