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澄越说眼睛越亮,仿佛在迷雾中终于找到了路径:“唐堃梧必须利用他的资源和手段,为欣宇安排一个绝对安全、隐秘的藏身之处,确保在我们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前,他的身份不会暴露,不会受到任何威胁!这样,人员重新调配,任务分工明确,两边同时推进……”
她停了下来,仔细推敲着这个临时拼凑却似乎环环相扣的计划,虽然依旧充满变数和风险,但至少给出了行动的方向。她看向崔灏昀,眼神中带着询问和决断:“你觉得呢?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快、最有可能打破僵局的办法了。”
崔灏昀听着苏清澄清晰而急促的分析,眼中的迷茫渐渐被一丝亮光取代。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依然冒险,但比起刚才在何家小院的绝望僵局,至少有了行动的抓手和希望。她用力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快走!”
“嗯!” 苏清澄不再犹豫,她转身面向开阔的荒野,双手结印,一股清新的自然灵力开始在她周身汇聚。同时她对崔灏昀道:“灏昀,召唤你的‘青莲渡’,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时间,现在是我们最奢侈也最紧缺的东西!”
崔灏昀会意,立刻屏息凝神,同样开始运转灵力。只见她掌心浮现出柔和的青色光华,渐渐凝聚成一朵含苞待放的光莲虚影。随着她纤手轻扬,光莲飘落地面,骤然绽放、扩大,化作一个直径丈许、由纯净灵力构成的青色莲台,莲瓣隐隐流转,散发着稳定而迅捷的气息。
苏清澄率先跃上莲台,崔灏昀紧随其后。莲台微微一震,随即离地寸许,悬浮起来。
“走!” 苏清澄低喝一声。
当苏清澄和崔灏昀风尘仆仆地赶回焉然镇,径直闯入工部枢械院那间隐蔽的密室时,谢坤昶和唐堃梧正对着一幅复杂的灵械构造图低声商议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凝重。
听完苏清澄急促的叙述——李欣宇身份可能暴露、郑姝婷的激烈抗拒与心结、周砼神秘的出现和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密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谢坤昶的眉头锁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金属桌面;而唐堃梧则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年轻的脸庞上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与后怕的苍白。
“天呐!” 唐堃梧的声音因急切而有些变调,“怎么能……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放在望沙镇?!那里虽然偏远,但并非没有眼线,尤其是白家的势力,在那边一直都有渗透!这太危险了!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必须立刻赶往望沙镇,一刻也不能耽搁!” 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外冲,平日里那份属于“工部才俊”的沉稳此刻被对兄长徒弟安危的担忧彻底冲垮。
“堃梧,稍等!” 谢坤昶的声音比他更快,也更沉。他抬手制止了唐堃梧,目光在密室内快速扫视,随即从旁边抽出一张素白信笺,提起笔,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飞快书写起来。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很快,他将写好的信纸仔细折好,递给已经焦灼不安的唐堃梧。
“兄弟,” 谢坤昶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托付感,“这是我写给锦丰镇赵家家主夫人的一封亲笔信。能帮助李欣宇的,不一定非得是谢家故交,相反,这赵家曾经与冯家关系密切。你们接到欣宇后,立刻带他转道去锦丰镇,将这封信交给家主夫人,她自会妥善安置、庇护欣宇。眼下,我实在想不出比锦丰镇赵家更安全稳妥的去处了。”
言罢,谢坤昶并未停歇,他又迅速抽出另一张信纸,再次提笔疾书。这一次,他的表情更加严肃,下笔也似乎更为斟酌。写完后,他将这封信郑重地交给了旁边的崔灏昀。
“灏昀,这封信,烦请你务必亲自交到林加德手中。” 谢坤昶看着崔灏昀,眼神深邃,“这封信是写给他父亲林若华前辈的。我想了想,他这时候应该可以给我们提供帮助。”
崔灏昀接过那封尚带着墨香的信件,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分量,郑重地点了点头。
唐堃梧小心地将给赵家的信收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明白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学院找两个可靠的帮手,人多些,路上也更稳妥。”
他匆匆离开枢械院,直奔焉然学院。此刻已近黄昏,学院里显得有些安静。他很快在练习场边找到了正在有一搭没一搭比划着招式的胡风浦,以及坐在不远处树下安静看书的穆雅斓。
唐堃梧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并请求二人相助,即刻前往望沙镇。
胡风浦一听是谢焜昱的徒弟有难,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股“行侠仗义”的劲儿涌上心头,他唰地一下站直身体,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展身手的机会:“没问题!堃梧!什么时候出发?我的剑早就准备好了!这种事儿怎么能少得了我胡风浦!” 他甚至已经下意识地去摸腰间佩剑的剑柄,跃跃欲试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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