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碎雪掠过青砖墙头,陶玥跺了跺冻僵的脚,仰头望着门楣上歪斜的牌匾。“刘家大院”四个鎏金大字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光,两盏红灯笼在屋檐下轻轻摇晃,朱漆剥落的门缝里渗出丝丝阴气。
“有意思。”她摘下毛线手套,指尖在门环上轻轻一划,铜锈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暗刻的封魂咒。本该驱邪的灯笼此刻倒像是招魂幡,猩红绸布上隐约浮动着黑雾。
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院子中聚集了许多人,他们面色紧张地围着一个白袍男子,那人背向大门,一身白袍十分精致。陶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冯家的衣服。
“小姑娘,快走,这里不安全。”一个佝偻身子的老人走了过来,试图将陶玥赶出这不祥之地。
“春节这种大吉日,怎么会闹鬼呢?这可太不正常了,这位老爷爷,让我帮你看看吧。”坐在里屋的冯奭泓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女生,只见一块脏头布盖住了她的头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全是补丁。腰上缠着一个红绳腰带。腰带系着一个佩玉,背后挎着一个被包裹的长杖。这女孩穿得邋遢,可长相精致,表情灵动,看起来古灵精怪的。
“看来你给这道门施了咒,我一打开,屋外面的鬼都想往里窜啊。”陶玥说罢,耸了耸肩,从口袋中掏出一沓纸,抛向了天空。
冯奭泓没见过这种灵术的释放方式,想知道究竟是怎样强大的术需要这么多符纸。
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陶玥笑着大喊一声:“天地银行VIP客户在此!”她甩出的竟是金箔纸钱,屋外的鬼一拥而上,转眼便开始燃烧。
“给你们烧了纸,你们可要好好在屋外待着,如果敢进这个门,你们必定被挫骨扬灰!”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盯过来。陶玥后颈汗毛倒竖,袖中滑出支钢笔凌空画符,朱砂墨水在半空凝成敕令。可陶玥回过头来,却找不到这双眼究竟是谁。
“陶家人?这么年轻,你是陶蒙还是陶玥?”冯奭泓问罢,站起身来。
“陶玥,我是姐姐哦。”陶玥一蹦一跳地走到冯奭泓身旁,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灵师,还衣着光鲜,想必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你呢?我认识的人不多,你是冯家还是苏家人?”
冯奭泓来了兴趣:“你能收了在这院子里的鬼,我就告诉你。”
陶玥对这个回复嗤之以鼻:“切,要说我捉鬼也不求报酬,捉了也就捉了,可你这么说,那算了,你来吧。”
“哎,行吧,给你长长见识,小姑娘可能还没见过像我一样厉害的人吧?”冯奭泓的嘲讽气味,哪怕在屋外的鬼都闻得到。
“让开!我来!”稚气未脱的声音大喊一声,陶玥撸起袖子便走进了中堂。
陶玥咬住皮筋把长发扎成团子,从包里掏出个八音盒。梵唱响起的瞬间,她将镇魂铃缠在手腕上,用力地摇晃起来。肉眼可见的波纹荡开,怨灵们发出凄厉哀嚎,化作青烟被吸进她特制的一个冒着紫色的石头之中中。
北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远处传来零星的爆竹声。陶玥从百宝袋中掏出一个发簪,指向檐角的灯笼,这些灯笼燃烧起来,残存纸灰扑簌簌落在肩头,像极了出殡时撒的纸钱。
陶玥盘坐到地上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看着院内年龄最大的老人,立马指着鼻子说:“噢!我明白了,你们家里有人是盗墓的!谁家会在春节闹鬼啊?肯定是你们在春节前打开了人家的棺椁,让别人不得安生吧!”
这话说完,屋内一个人已经因为精神紧张虚脱地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立马求饶道:“两位师父救救我吧!我再也不做了!这几天快要吓死我了,一个老鬼总是缠着我!”
陶玥叉着腰挥了挥手:“哎呀,我都解决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好了,我回家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慢着!”冯奭泓跟上了要离开的陶玥,追上去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不想知道,有缘再会吧,拜拜,我都好久没去找年年了。”
雪上散着白雾,没多久,陶玥便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了。
回到家的陶玥,心情异常紧张,因为她知道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妈妈严厉的责罚。陶玥的妈妈陶思婷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段时间更是一直卧床在家。然而,真正让她痛苦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病痛,而是这个整天不着家的未成年女儿。
当陶玥推开门的那一刻,妈妈的怒吼声如雷贯耳:“你又去哪了?整整十五天!你看看你穿得破破烂烂的,我还以为你去要饭了呢!”妈妈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
面对妈妈的质问,陶玥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眼睛像两颗小珠子一样轱辘轱辘地转着,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终于,她鼓起勇气说道:“我……我去拯救苍生了。”
妈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拯救苍生?你不过是个普通人,有什么能力去拯救苍生?你连我都拯救不了!陶玥,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妈妈的话语像一把利剑,直刺陶玥的心脏,让她感到无比的委屈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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