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我已经有足够的帮手，谢谢，我不是一个人！”

“你今晚无疑是一个人，这是极其愚蠢的，在走廊里游荡，没有岗哨也没有后援。这些是低级错误——”

“本来有克拉布和高尔跟着我，可是你关了他们的禁闭！”

“小点儿声！”斯内普猛地停下脚步，转身警告，因为德拉科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拔高，

“你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这次要想通过黑魔法防御术的o.w.L.考试，还得多下点儿功夫——”他试图将话题引向别处。

“通不过有什么关系？黑魔法防御术——只是一个笑话，一场戏，对不对？好像我们中间有谁需要黑魔法防御——”德拉科的语气充满讥讽和自暴自弃。

“这是一场对成功非常关键的戏，德拉科！”斯内普的声音压低，却更加严厉，

“如果我不会演戏，你想我这些年会在哪儿？听我说！你现在很不谨慎，夜里到处乱走，被人当场抓住，还有，如果你依赖克拉布和高尔这样的助手——”

“不是只有他们，我身边还有别人，更强的人！”德拉科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炫耀。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可以——”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抢我的功！”德拉科的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尖锐。

走廊里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斯内普再开口时，语气恢复了冰冷的平静：“你说话像个小孩子。我很理解你父亲入狱令你心烦意乱，但——”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谁！”斯内普猛地转身，魔杖瞬间拔出指向身后的阴影。

阴影里站着斯客伏特·莱欧奇，他似乎只是恰好路过，脸上带着惯有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平静。

斯内普的瞳孔收缩，没有丝毫犹豫。

“Incarcerous!（速速禁锢）”

魔法绳索如同活蛇般从杖尖射出，将斯客伏特牢牢捆住。

斯客伏特没有反抗，只是任由绳索束缚，目光在斯内普和德拉科之间移动。

德拉科看着被捆住的斯客伏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看向斯内普：“教授……怎么做？”

斯内普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陈述着一个冷酷的事实：“听到了不该听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按照惯例，只有一个结局。”

德拉科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

过了几秒，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声音干涩地问：“……你来？”

斯内普眯起眼睛，打量着德拉科，又瞥了一眼被捆住却异常安静的斯客伏特。

他心里清楚，这个叫莱欧奇的学生是个巨大的麻烦，身上充满了谜团和危险，他无比厌恶甚至憎恨这个不断制造事端的小巨怪。

但直接动手杀一个学生？

这超出了他的底线，哪怕是为了维持伪装。

而且，这何尝不是对德拉科的一次考验，一次将他推向更深处的机会？

他没想真杀他。

“不。”斯内普冷冷地否决，他的目光转向德拉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你来做。”

德拉科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但这里不行。”斯内普补充道，声音低沉，“去禁林。处理得干净点。”

他将选择和执行的权利，连同那可能伴随一生的阴影，一起抛给了德拉科·马尔福。

斯内普没有给任何反悔的机会。他一手抓住被束缚的斯客伏特，另一只手搭在德拉科肩上。

霍格沃茨内通常禁止幻影移形，但作为校长，邓布利多赋予了某些教师在紧急情况下校内幻影移形的权限。

一阵令人窒息的挤压感过后，三人出现在禁林深处一片绝对荒僻的空地。

周围古木参天，月光几乎无法穿透浓密的树冠，只有斯内普魔杖尖端亮起的荧光闪烁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斯内普粗暴地解开了斯客伏特身上的魔法绳索，但几乎同时，他闪电般出手，夺走了斯客伏特手中的魔杖。

“动手，德拉科。”斯内普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冰冷，他退后一步，将空间留给德拉科和被卸去武器的斯客伏特。

德拉科·马尔福脸色惨白如纸，握着魔杖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他看着对面空着手、似乎毫无反抗能力的斯客伏特，喉咙发紧，嘴唇哆嗦着：“我……我不想……”

“他必须死。”斯内普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你知道规矩。”

斯客伏特并没有试图逃跑。

在魔杖被夺走的瞬间，他眼底深处那属于【操心师】的幽光便悄然隐去。

他迅速切换了装备，【清道夫】卡牌带来的冰冷杀意和战斗本能无声地流淌全身。

他没有显露出攻击姿态，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过斯内普，最后落在颤抖的德拉科身上。

“如果杀了我，”斯客伏特开口，声音不大，却在寂静中清晰可闻，“‘囚徒’不会放过你们。”

这句话像一道冰锥，瞬间刺穿了德拉科本就紧绷的神经，也让斯内普的眉头狠狠一拧。

“‘囚徒’？”德拉科失声重复，他显然听过这个名号，脸上的恐惧更深了。

他求助般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死死盯着斯客伏特。

他在威胁他们？

用那个连邓布利多都忌惮三分的、神秘而危险的组织？

“虚张声势。”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但他握着魔杖的手更紧了。

他不能确定。

如果莱欧奇真的是“囚徒”的重要成员，杀了他确实可能引来疯狂的报复，那绝非他和马尔福家所能承受。

“你可以试试。”斯客伏特迎着他的目光，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挑衅，

“看看是你们的咒语快，还是‘囚徒’的报复来得快。想想乌姆里奇，想想那些消失的人。”

德拉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魔杖尖端的光芒忽明忽灭。

他不想死，他更不想因为杀了这个和“囚徒”有关的人而给家族招致灭顶之灾！

他原本以为只是处理一个撞破秘密的普通同学……

斯内普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杀了莱欧奇，风险巨大，可能立刻引爆与“囚徒”的全面冲突，这不符合他潜伏和维持平衡的策略。

不杀，今晚的事情就可能泄露，德拉科的任务和他自己的立场都会受到威胁。

他看着德拉科几乎要崩溃的样子，又看看有恃无恐的斯客伏特，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逼德拉科动手，很可能把这个已经被压力逼到极限的少年彻底摧毁，而且后果难料。

自己动手？

那他将亲手打破自己绝不伤害学生的底线（至少明面上），并且承担杀死“囚徒”成员的全部风险。

禁林深处，三人僵持不下。魔杖在颤抖，杀意在权衡，而一个神秘组织的阴影，成了此刻最重的砝码。

【情绪值 100（德拉科-极度恐惧\/挣扎\/面临生死抉择）】

【情绪值 80（斯内普-极度警惕\/权衡风险\/陷入两难）】